黄公贤还有个兄弟叫黄公明,不过黄公明在星家坡行医,本来张博旭是想通知他回来的,可黄望麟坚持不必,一来两父子感情不睦他未必肯回来,二来就算他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张博旭点了点头:“你也不用太过焦虑,我已经找人给中医药管理局方面打了招呼,他们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黄公贤心中一怔,如果不是调查组明白地告诉他是许纯良找人担保,他还差点就认了张博旭的人情,不过无论如何张博旭这两天的的确确在为他奔走。
黄公贤道:“多谢师兄了。”
张博旭叹了口气道:“你我兄弟,同气连枝,说这种话就外气了,当初我就劝过你,批量生产成药务必要慎重,毕竟这其中环节太多,无论中间哪个环节出错都可能导致不良的后果。”
和黄公贤极力推广现代化工厂化生产中成药不同,张博旭仍然坚持传统的用药方法,在他看来,中成药如同现在大行其道的预制菜,预制菜无论包装得如何精美还是无法和大厨掌勺亲自烹饪的菜品相提并论。
中医讲究对症下药,每个病人都不一样,看似同样的疾病因人的不同选用的药物也不同,这个世界上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用药也是如此,中华医术博大精深,其中的奥妙和玄机岂是西医能及。
他们师兄弟俩的观点正是现在中医药界普遍存在的现象,不过张博旭在传统医学上精益求精也不妨碍黄公贤利用现代制药工艺改良传统方剂,将惠仁堂的药物推向更广阔的市场。
济州仁和堂周义文兄弟两人其实也在做着相同的工作,在当今的时代,伱不去想办法占领市场,就要面临被市场淘汰的危机。
许纯良还没有回到酒店,就接到了车世雄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车世雄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许纯良道:“我又何必骗你,你如果不信,只管按照我的方子抓药。”
车世雄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许纯良笑道:“车世雄,我可不是要帮你,我看那老板娘心地善良,若是红颜早逝着实可惜。”
车世雄心中对许纯良仍不信任,可眼看着金信惠的病情越来越重,如果再得不到救治,恐怕她在这世上时日无多,虽然还有肺移植手术可选,但是一来手术费用高昂,二来器官难觅,就算这些问题全都解决,移植手术成功,按照以往的病例来看,金信惠也活不过三年。
病急乱投医,现在许纯良的出现让他的眼前终于现出一线曙光,无论是真是假,他都想尝试一下。
车世雄犹豫了一下道:“我明天带她去找你。”
许纯良哈哈大笑,然后毫无征兆地挂上了电话。
车世雄心中又羞又怒,羞愧得是自己怎么糊涂到去求许纯良,愤怒得是许纯良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羞辱自己。
可没过多久,许纯良给他传了一条消息,打开一看,上面却是一剂药方,上书:附子300g,干姜、生龙牡粉、煅紫石英粉、高丽参、蛤蚧尾等药物。
车世雄从头到尾细细看完,心中有些惭愧,看来许纯良绝非小肚鸡肠之人,只是这药方是真是假还不好说,也不怪车世雄多疑,毕竟金信惠是他最为重要的人,万一发生什么闪失他可承受不起,而且过去他一直视许纯良为对立面,敌人以德报怨的事情过去听说过,可他还没经历过。
车世雄看完药方
许纯良又补了一条消息,医病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车世雄望着手机屏幕想得入神,此时金信惠从身后走了过来,拿了冰袋帮他敷手金信惠早就看出他的双手红肿,猜到今晚车世雄和许纯良之间必然发生过一场恶战,但是她并未挑明,男人都是要自尊的。
车世雄道:“许纯良和黄总不睦,他今天过来是故意来找茬的。”
金信惠温婉笑道:“黄总的对头有很多,不过我看许先生这个人颇有些谦谦君子风度。”
车世雄道:“就他还谦谦君子,故意让我给他服务,烤了半天肉。”
金信惠笑道:“咱们开店做生意,人家登门消费,我们付出服务也是理所当然。”
车世雄道:“他刚刚给了我一张方子,说对你的病有用处,可是我不信他。”
金信惠道:“你担心他害我?”
车世雄点了点头。
金信惠却道:“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我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两人正在发生冲突对不对?”
车世雄抿了抿嘴唇果然没能瞒过金信惠。
金信惠帮他冷敷肿起的手背,有些心疼道:“疼吗?”
车世雄摇了摇头:“这小子的拳头还真硬。”
金信惠道:“你打不打得过他?”
车世雄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他的对手。”心中非常明白,恐怕三个这样的自己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