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瓷器碎片，她正收得专心的时刻，眼前忽然盖上浓重的阴影，紧接着手指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周谨行踩住了她的手指。
指腹下面偏偏还有一块锋利的碎片。
“我做什么，需要你来多嘴吗？”
周谨行居高临下，森森然地质问。
一边问，还一边用力地碾了碾。
丫鬟哭也不敢哭，更不敢再吭声一句。
直到周谨行稍稍发作了一点邪火，甩手离去，她才捧着鲜血淋漓的手指哭着跑回休憩的院子中。
同住的老嬷嬷被吓得不轻，连声问：“燕儿，你这是怎么弄的？”
燕儿抽抽嗒嗒地把刚才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难
道下人都是贱命，就活该被糟蹋吗？”
燕儿越说越委屈，“我要去找老夫人！”
老嬷嬷赶紧一把拉住她，“你糊涂！老夫人斥责世子爷，但他们总归是母子心连着心，怎么可能会帮你呢？”
“行啦，忍过去就罢了，下人哪有不受气的，继续去老夫人面前伺候，一点情绪都别声张。”
燕儿恨恨地磨牙，下人又怎么了？不偷不抢的，这不就是故意欺负人吗！就是他们的错！
可惜，她也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擦干眼泪包扎完伤口，还是回到老夫人的院中伺候。
正巧大丫头下来休息，顺便指使燕儿去送切好的果子，“老夫人在和方嬷嬷说话，你悄悄放下就可以走了。”
燕儿答应了，端上精致的果子，掀起一挂挂帘子走进室内。
前堂空无一人，那两人应当是在后堂，燕儿打算把果子放在桌面上就退下，耳朵里却捕捉到一声微弱的“秦锦书”。
他们在议论世子夫人？
燕儿立刻心思涌动，看看手指咬咬嘴唇，最终决定大着胆子摸过去偷听。
紫檀木的大插屏并不透光，自然也不会发现屈在那里的人。
里面人的话语便清晰入耳。
先是老夫人叹息一声，“我真的老糊涂了吧……你说这会不会是那件事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