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
苏女侠这几天过得不开心,沈铭竟随着捕猎队出去了,不声不响的,也不打个招呼!
可是,似乎是自己躲着对方在先,
别人找不到自己,想打招呼都打不了,
苏女侠一口气便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鼓鼓的。
“早知道,便不躲着他了,随他一起外出狩猎,也是可以的啊……”
正自郁闷,饮了口酒,气嘟嘟。
……
而坐在女侠对面的,是三皇子殷烈……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殷烈本来满是英气的面容,变得越发柔和,竟透出些妩媚,
眉眼间亦含着莫名情绪,氤氲出柔和的美。
他一直想找沈铭喝酒,却迟迟等不到自家兄弟回来的消息,也不知抱着何种心思,便索性日日来寻苏橘,
心想着,沈铭回来,一定会先找苏橘,那自己便也能第一时间见到沈铭了,
自家兄弟,当初可是说过的,来到仙居阁,便要与自己不醉不归,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
……
而坐在殷烈左侧,是两百余岁,容貌却好似少年的李裳,
李阁主有件大事,需找沈铭商量,寻得他帮助,
此事,往小了说,关系到自己会不会挨骂,会不会被师尊责罚,
往大了说,也关系到漠冰国未来,涉及到皇权交替,国民命运。
可沈铭在这般重要时刻,却随着捕猎队外出打猎了!
这是自己记名弟子该做的事?这是意阶武者该做的事?
李裳郁闷支腮,气不打一处来,病恹恹的,
又狠狠瞪了眼老实巴交,站在自己身侧的弟子,没有好气。
……
至于站在一旁,老实巴交的邓九川,心里苦……
他想挠挠通红鼻头,又始终不敢,害怕被师傅当众辱骂……
没错,不是责罚,是辱骂……
至于沈铭随围猎队外出狩猎一事,又不是自己安排的!
师傅凭什么把这笔账也算在他身上!
邓九川不重保养,生的跟小老头一般,鼻子红通通,眼睛也红通通,这几天显然被李裳骂的惨了,有苦难言。
眼前坐着的三人,或是英姿飒爽,美艳非凡;或是英武异常,透着些莫名韵味;或是仙气飘飘,不带人间烟火,
唯独邓九川,被罚站,卑躬屈膝,又长得衰老,显出可怜,
若被不知情的人看到,心中多少要评价一句,这三个年轻人,好不懂尊老爱幼,
欺负一个老人家,
三个石墩被坐满了,也不知道让座!
此刻,恰是正午,日头正好,阳光灿灿,又不炎热,
三人推杯换盏,没话找话,无一句谈及沈铭,心中念的,又都是沈铭。
只有站着的邓九川,最为纯粹,
他忍着鼻头瘙痒,不敢挠,又闻酒香,不准喝,喉头耸动,口水吞咽,酒虫子在心头挠啊挠,都快疯了,
“好想喝酒啊!好想一个人独处啊!”邓九川喃喃,对沈铭,除了埋怨,再无其他。
……
“午饭的点到了,要不我们随便吃些?”终是李阁主顶不住了,他莫名觉得眼下气氛有些诡异,说不出的难受,
便想找个事情做做。
“我不吃,没胃口。”苏首座随意挥挥手,百无聊赖。
殷烈听得苏橘此话,点点头:“我与苏首座一般,不觉着饿,李阁主请自便。”
三殿下是不可能离开苏橘的,他知道,沈铭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找苏橘,
“那晚,这二人都表白了!”
苏烈那晚走的早,不知后续发展,只以为眼前这对狗男女多半发生了些什么,
心中莫名有些不爽,
沈铭答应过要与自己不醉不归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可不能一直放自己鸽子!
而且,一但让沈铭与苏橘腻歪在一起,肯定又是没完没了,多半抽不出时间陪自己喝酒了,
殷烈再过些时日,便要率兵杀回国都,可不能浪费时间了!一定要在走之前,与沈铭醉上一场!
苏橘怪异看得殷烈一眼,觉得这位三皇子好生古怪!这些天有事没事就来寻自己,狗皮膏药似的黏住不放,
他想干嘛?
苏橘纵横江湖久已,不是没遇到过位高权重,又缠着自己不放的追求者,
之前她毫不动心,现在心中有了沈铭,再遇此事,便更觉烦闷,没有好脸色。
殷烈此刻亦看到苏橘望向自己的目光,如何不知对方心中所想?
于是灿然一笑,也不解释,心头莫名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