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虞抓住夏绾，从她手里拿过了碗：“不用你动手，有人去洗。”
夏绾愣了愣：“有人洗？”
周相虞对夏欢勾勾手指，那边正捧着一碗粥喝的津津有味的夏欢收到信号立马放下碗赶了过来：“妹……妹夫，怎么了？”
周相虞把夏绾的空碗递给她：“去刷碗。”
夏欢的笑容僵在嘴角，看着周相虞递过来的空碗，想拒绝，可对上周相虞视线的瞬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愣了半晌，最后干笑着接过了那个碗：“好，我这就去。”
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满满的都是不甘心。
为周相虞做什么都行，毕竟他是太子，可夏绾算个什么东西？
周相虞侧目看着夏绾，慢悠悠开口：“以后这种事就不用你亲自动手了，全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
夏欢还没走远，把周相虞的话全都听了进去。
下面的人？他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夏绾的丫鬟使唤了？
忍下心中的屈辱，夏欢愤愤不平的去洗碗。
夏绾看看夏欢不甘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周相虞，挑眉纳闷道：“你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是吗？”
“为什么这么问？”
“夏欢恨我们恨得要死，除非她是被鬼上身了，否则为什么会对你言听计从的？”
周相虞道：“你只管享受你的，剩下的不需要操心。”
夏绾也不想操心，只是实在好奇这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
不过看样子周相虞并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
爱说不说，夏绾也没有追问，横竖她跟周相虞也不过就凑合这一路，到地方就桥归桥路归路。
晚上他们就住在村子里。
捣毁了一个大毒窝，村子里的人也都死了，地方足够大，足以让所有人都有屋子睡。
夏绾跟周相虞同住一屋，房间里有两床，倒是避免了不少尴尬。
只不过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夏绾猜也猜得到是谁，翻个身没理会。
“妹夫。”夏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睡了吗？没睡的话帮我开个门，我来给你送洗脚水了。”
周相虞看着夏绾的背影，默叹一声，起身去开门。
夏欢端着洗脚水，一脸谄笑的出现在门口：“你还没睡吧，快进去外面冷，我伺候你洗脚。”
周相虞把人让进来：“我就不用了，已经洗过了，你去伺候绾绾吧。”
又是这个称呼，每次周相虞这么叫她的时候夏绾都忍不住发抖。
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夏绾从床上坐起来，身上披着被子，眉眼弯弯笑的明媚：“这大半夜的，真是辛苦姐姐还来送洗脚水了。”
从前夏欢为了羞辱夏绾没少让她干为自己洗脚这种事。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会沦落到去帮夏绾洗脚。
周相虞靠在墙上，一脸戏谑的看着夏欢：“你再磨蹭洗脚水都要凉了。”
夏欢死死咬住嘴唇，端着洗脚水蹲到夏绾面前：“洗吧。”
夏绾把脚放进热水里感受了一下又拿出来：“有点凉了。”
夏欢死死瞪着夏绾，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周相虞在一旁催促：“没听见吗？”
她终于站起来，硬挤出一个笑来道：“那我再去给你加点热水。”
夏绾就这么晾着脚丫子等着，不一会儿，夏欢就拎着个水壶回来了，往盆里加了点热水，不耐烦道：“可以了。”
“你不先试试水温吗？”
夏欢把手伸进去，划拉两下道：“正好。”
夏绾懒洋洋的把脚放进去：“最近赶路累得很，你帮我按摩按摩吧。”
闻言，夏欢的脸都绿了。
周相虞站在一旁，活像是个守护神，见她犹豫，还问：“你不愿意？”
夏欢哪儿敢不愿意啊，只能把手伸进去，握住夏绾的脚，一下一下生疏的为她按摩。
她的按摩手法根本就算不上舒服，只不过这么做能让夏绾享受到报复的快感。
她可没忘记，之前夏欢可是不仅让自己帮她洗脚，还强迫自己喝过她的洗脚水。
尽管那些苦都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承受的，但是如今这具身体是她的，那些过往痛苦的回忆像烙印根本挥之不去。
“你晚上没吃饭吗？就不能使点劲儿？”
夏欢饿了几天，晚上本来就没吃饱，这已经是她的全部力气了。
可是被夏绾这么一催，就想着让她吃点苦头，指关节在夏绾脚心狠狠按了一下。
但没想到夏绾竟然面不改色。
“你……不疼吗？”
夏绾翘起二郎腿，脚上未干的水溅起甩在了夏欢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