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逮到宁文海,他都十几年没出山了,院长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把他们医院的疑难杂症都找出来了,姜糖也跟着一直忙到深夜才忙完。
回到病房的时候,见贺忱还没睡,她有些疑惑道:“忱哥,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贺忱递了杯水给她,温度刚刚好,她直接就能喝,“刚才你大师父给你打电话了,我怕他联系不上你担心,就接了。”
之前她走的时候把手机留给他了。
姜糖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儿,接吧,我大师父有说什么吗?”
“说他们那边快处理完了,大概还有一周时间就回来了。”
“嗯。”姜糖没什么力气地点了点头。
见她一脸困顿,站着都要睡着的样子,贺忱没再说什么了,催促她赶紧去睡觉。
“不急,我先看一下贺二哥的情况。”走到床边,给贺怀把了个脉,见没什么事,姜糖这才放下心来,倒头就睡了过去。
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贺忱看着她,忽然起身往洗手间而去。
没多大一会儿,他拿了个湿帕子出来,俯身轻轻给她擦着脸。
感觉到湿意,姜糖睁了下眼睛,见是他,朝他笑了下,嘟囔了句“谢谢忱哥”就又睡了过去,仰面躺好,方便他给她擦脸。
满是随便他做什么样子。
看着她这模样,贺忱忍不住摇了摇头,她倒是真的信任他。
捏了捏眉心,他手上的动作更轻。
擦完后,凝视着她的面容,许久才离开。
刚一出门,就见门口站着个人,他面色如常地冲他打了个招呼,似乎并没有什么诧异。
宁文海斜睨了他一眼,看了眼里面熟睡的人,压低声音道:“你跟我过来。”
贺忱也没说什么,乖乖和他走到阳台。
宁文海回头看着他,直白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贺忱也没装傻,颔首,“知道。”
“今天差点儿被糖糖给忽悠了,只顾着问她,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在二十六岁之前,我不会对她做什么。”贺忱也回得直白。
听到这话,宁文海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过了二十六岁,你就打算对她做点什么了?”
贺忱也不否认,反道:“除了这一点,您还有什么对我不满的地方吗?”
还真没有。
论相貌,论气度,论能力,他都是万里挑一,没人能比得上的。
但这么说的话,总觉得气势有点弱,宁文海只能鸡蛋里头挑骨头,还真让他给挑着了一个,他说:“你比糖糖大太多了。”
糖糖今年才刚十八,他都快二十六了,差七岁多呢。
“你们年轻人现在不都说什么代沟吗?三岁一代沟,你和糖糖差了七岁,那就是两个水渠子,这不合适吧?”
闻言,贺忱却是轻笑了一声,“您觉得,糖糖和普通的十八岁学生一样吗?”
哪个十八岁能像她一样医术高超,还精通玄门。
宁文海一噎,唯一找出来的一点也被他给驳了回去,心下不爽,“你脾气不好,我都查过了,大家都叫你贺阎王,你和糖糖在一起,我不放心。”
贺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说:“您可以问问姜姜,我的脾气怎么样。”
他脾气好不好,那也是对人的。
那还用问?宁文海要并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来,他就是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姜糖说,还无微不至,每顿饭都会送来,还都是她喜欢吃的。
说到底,他就是怕他真过不了二十六岁那个死劫,到时候连累了姜糖,让她跟着一块儿难过,所以才找的这些借口而已。
不曾想,一个个被他给否了,除了命不好,还真挑不出什么来。
见状,宁文海索性直说道:“那先等你过了二十六岁吧,不然其他的说再多,也都是白说。”
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他能过了死劫的基础上才能做打算。
不然其他的说再多,都没意思。
贺忱点头,并没有生气,因为心里很清楚他是因为关心姜糖才这么做的,心里还因此觉得开心。
苏家人对她不好,好在她有一群对她很好的师父。
也是个好事。
两人也没什么好聊的,宁文海摆了摆手,“走了。”
说着,他脑海里又有一道白光快速闪过,只可惜他又没抓住。
他到底想问什么来着,怎么总是想不起来?
目送着他离开,贺忱返回病房,姜糖还在熟睡,他开门和走路的动作都放得很轻,没有把她吵醒。
房间里还有一张陪护床,就在姜糖旁边,他走过去,躺下,扭头看着她的侧颜,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