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完最后一颗药,姜糖满意地看着手上的药丸。
不错不错,不愧是五毒中的精品,炼制出来的药性就是强。
等走的时候,倒是可以带一些回去给三师父六师父玩。
把还有些温热的药装到瓷瓶里,姜糖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大步往里走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从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
后面的那个脸色发青,一看就是中毒极深的模样,能活到今天,也是命大。
他一脸瑟缩,和前面的人始终保持着三米的距离,显然是很怕他的。
姜糖的视线也落在了前面的人身上。
一身墨色长衫,身佩银器,带着几分少数民族的风情。
肤色是长时间不见太阳的白,腕上绕着一个碧绿色的手环,本以为是镯子,细看才发现是会动的,那是一条蛇。
真蛇。
长得还不错,就是神色阴郁,正冷冷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杀气。
看着不过二十八九的模样,出乎意料的年轻。
姜糖歪头看着他,“沈英?”
沈英也看着她,一下子就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扫了眼她身后院子里的五毒尸体,他的神色愈发难看,“你,有种。”
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的宝贝。
进来的人,无一不是被他的宝贝毒死,出不了一个小时,就会被啃得只剩下一个骨架。
能伤他这么多宝贝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瞥了眼地上离她一米便不再往前的虫子,他眼睛眯了眯,最后视线落在她腰间的香囊上。
忽然开口问道:“你和风长水认识?”
没想到他一眼就看穿了,姜糖也没瞒着,骄傲道:“他是我六师父。”
沈英的脸瞬间黑了。
姜糖尤觉得不够一样,又补充了句:“宁文海是我三师父。”
这下子,沈英看她的眼刀子都快化为实质了。
她这么说,那肯定是知道他和那俩人有仇了,那她居然还敢说!
沈英气得都快炸了,已经开始想一会儿给她下什么药了。
姜糖却一点儿都不怕,她还说:“听说你输给过我三师父六师父,然后就记恨上他们了?哎,没关系,我也理解,毕竟输了是挺丢人的,不过我觉得你也没必要那么生气,你输给的是我三师父六师父,他们太厉害了。”
“对了,听说你心眼挺小,那一会儿要是输给我了,会不会也记恨我二十年?”
一想到有人因为一场比赛会记恨她这么久,姜糖摸了摸下巴,觉得怪骄傲的。
毕竟他每想一次,那就证明她更加厉害。
这是夸她呢,自然是要开心的。
沈英顿时冷笑一声,“你赢我?”
他声音冷到了极致,杀气更是毫不掩饰地释放了出来,吓得身后的药人抖得更厉害了。
姜糖却像是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一样,认真地点了下头,“前两关我都过了,第三关是什么?要不直接咱俩比一场吧,也省得一会儿还要加试了,浪费时间。”
沈英听到这话,也笑了,“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急着找死的。”
“好啊,既然你急着上路,那我就送你上西天!”
姜糖手背在身后,看上去一点儿压力都没有的样子,“先说好,你输了怎么办。”
“随你说,反正我是不会输的。”
姜糖点了点头,“你输了就给我一个东西就好了,我也不多要,我要是输了,也随你处置。”
“好。”沈英直接答应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神满是阴狠,“你要是输了,就留下来给我当药人吧,宁文海和风长水的徒弟,肯定很不一般。”
原来是药人。
姜糖看了眼他身后的人,眼神微寒。
不愧是和零度狼狈为奸的人,都不把人当人看。
她神色淡淡,“那就开始吧,要怎么比。”
“很简单。”沈英说,“你我互相下毒,再解毒,解不开的,输。”
沈英身后的药人一个劲儿地冲她摇头,一脸惊恐。
姜糖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干脆利落地点头,“行。”
看着她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沈英又冷笑了一声,他头也不回道:“你最好盼着我能输,否则的话,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没用的人,连当我家宝贝食物的资格都没有。”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刚刚在偷偷给姜糖使眼色。
药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个透,只觉自己一只脚已经踩在了鬼门关上。
他不怕死,但他还不能死。
姜糖瞥了他一眼,看向沈英笑眯眯道:“你想输啊,放心,肯定满足你,我这个人,没别的长处,就是喜欢乐于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