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学生林廷,回到家已经快半个月了,学校大部分的事宜都已经在放假之前就准备好了。
当然,假期可是一个弯道超车的好机会,秉持着这个心态,林廷直接在家里葛优瘫了半个月。
或许是因为每个父母的共性,林母林父越来越看林廷不爽了。
老两口一看自己的儿子这么好吃懒做可不行啊,于是就合计着给他整了个大活。
正好城南的一个小区里,有一个老房子要搬迁,所以毫无疑问的,这本该属于搬家公司的重担落到了林廷身上。
林廷对此虽然无奈,但也没有太反抗。
因为老房子虽然说是要搬迁,但其实大部分东西都是不需要的了,林廷只需要去扫一遍就可以了。
而且他很小的时候,就是和自己的爷爷在老房子生活的,那里有他的许多童年记忆,他也想去看一看。
坐上出租车,林廷独自从城北现在的家跨越了几乎整个城市,路上有许多林廷看去熟悉又陌生的景物,他不由有些恍然,原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到过这些地方了。
林廷家在中国南方一个不大不小的市级城市,名叫兴章市。
虽说是市,但其实是在林廷高三那年才刚刚评上的市级,所以现在总体规模还是原来的县城,只不过多在城市边缘扩建了许多光秃秃的房子骨架。
一个多小时后,林廷在一处又小又旧的小区门口下了车。
当林廷第一眼望过去,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破旧得几乎如同废墟一般的几栋楼是承载了自己童年记忆的地方。
不过足球场大小的区域,树立了整整三栋十几层的破旧大楼,每一栋的侧面都有大大的一个红色的“拆”字,被楼房围起来的没铺水泥地的广场如同被水浸湿的沙地一般寸草不生而又荒凉。
说起这个小区,其实是以前林廷当警察的爷爷获得的单位房。
他们一大家子在这里住了得有几十年,等林廷出生后大概又过了五六年,这里要拆迁,林家又分到了一套房子,就是现在城北的那套。
林廷还记得自己的爷爷恋旧,不肯离开老房子,也不管别人怎么劝他,硬靠着自己的倔脾气单独住了下来。
可惜才过了一两年,他的爷爷就去世了,而爷爷的一切物品也都留在这套老房子里。
林廷大概也明白,说是要来带走有用的东西,其实就是留下一两件爷爷的遗物,留个念想。
由于没有估算好时间,林廷来到这里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昏黄的太阳懒懒的挂在天边,准备着与黑夜交班。
快拆迁的几栋楼总共才点亮了几盏钉子户的灯,光线从隔得很远的几处从陈旧的窗户中射出,又淹没在大楼的阴影之中。
林廷看着鬼气森森的老小区,不由咽了咽口水,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想着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要拿,他肯定立马转身离开,等明天再叫上几个朋友一起来搬。
“但毕竟是大人了,来都来了不去看看,等回家可能又要被老妈念经了。”
林廷深吸一口气,踏进了小区的大门。
大门边有一个保安室,但里面没有点灯,似乎是没有人在。
毕竟是快要拆拆迁的小区了,物业肯定不愿意浪费钱来请保安保护那几户挡住自己发财的钉子户。
这样虽然省去了一笔费用,不过也就相当于让这个小区彻底暴露在小偷、强盗视野中了。
是以林廷直接进入了小区,鞋子踏上被洗衣水浸泡得已经发硬的泥地发出一种很沉闷的声音,也让人心里发闷。
小区广场上有几条挂满衣服的晾衣绳,风一吹,远远看去,好似被挂在半空的人在扭动腰肢一般。
林廷尽量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一路向前,很快走过了那些飞舞的衣服。
一层的所有住户都已经搬走了,所有的钉子户都普遍在三楼及以上,林廷很快地扫了一眼那些人去楼空的房屋,里边并没有出现什么幽魂,当然更不可能会有什么倩女。
林廷从裤兜中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一眼就看到了墙皮剥落、已经日积月累被人踏成黑色的楼梯。
还在这种老房子居住的,一般都是老人,他们不会用电梯,也不习惯用电梯,所以只有这种水泥梯能够上楼。
楼梯间的墙壁被人用粉笔和其他的彩笔画上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涂鸦,林廷看不懂,只觉得一股寒气直让自己的头皮发麻。
林廷走上楼梯,水泥制的地面立马发出“哒哒哒”的回音,一直顺着楼梯在楼梯间往上到顶又返回,这种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很是明显,回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恐怖片,林廷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林廷爷爷的老房子在最顶楼,所以林廷只好硬着头皮一楼一楼地往上爬,不过好在,在三楼往上,或多或少地都能听到那些钉子户家里传出的各种各样的声音。
虽然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人,但那些窗户中射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