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敌人要逃跑,廖泥鳅急令舰队变阵前去拦截。双方船队位置与满剌加海峡口呈三角形,大食船队在西北方位,而流求舰队则在其东南方向四里。大食船队虽然速度更快,但流求船队离满剌加海峡口更近,故双方到达海峡口的时间倒是差不多。在海峡口,双方又爆发了一场大战。毫无战意的大食船队逃跑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迎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又有三十余艘船只被打断了桅杆和船帆。齐亚德眼见情况不妙,只得率了剩下的十余艘战船,往海峡北口而去。
流求舰队的一部分的战舰继续尾随追击残敌,大部分则返回了战场。此时海面上漂满了大批失去动力的敌船,还有敌人的二百余艘辎重运输船。更重要的是,星堡此时并未解围,仍有数千柔佛苏丹国的士兵在星岛之上。返回战场之后,廖泥鳅留了一半战船打扫残局,自己率剩下的战船前往柔佛海峡,以截断陆上敌人的退路。
当流求战船赶到时,柔佛海峡像是开了锅的沸水。星岛一侧的沙滩之上已经满是柔佛士兵,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正乱轰轰地乱窜,欲渡过海峡。只是海峡旁的船只数量不多,一时间那里能让数千人渡过?这柔佛海峡虽窄,也不是可以游过去的。廖泥鳅赶到之后也不客气,先是对着海滩一顿乱轰,将柔佛士兵驱离海边。接着又击沉了两艘不肯停航的运输船,俘获了敌人的全部船只,将整个海峡彻底封锁,绝了敌人逃跑之路。
廖泥鳅还是来迟了一步。从俘虏口中得知,阿齐兹已经率亲随逃跑了。他虽然心中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派了俘虏回去劝降。按照霹雳军的一贯政策,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之人,投降便可活命。这些柔佛士兵只是奉命攻打星岛,彼此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投降之后绝大多数只会服几年苦役而已。除此之外,廖泥鳅还推出了针对贵族富人版的俘虏政策,即可以用赎金来换取自由。
阿齐兹一跑,星岛之上的柔佛士兵变成了一团散沙。统兵的土邦王公和贵族互不隶属,平时之间甚至还有摩擦。面对流求的投降政策,他们之间吵嚷不断争得面红耳赤,就只差拔刀相向了。主战派人认为已方人数众多,流求水兵在陆地上只是跛脚鸭,仍有一战之力,实在不济还可以固守待援。投降派则认为流求火器凶悍,与之作战毫无胜算。最要命的柔佛根本打不破海上封锁,只要粮草一断,失败不可避免。
吵闹了几日之后,还剩下的四千余名柔佛士兵还是武器投降了。阿齐兹带上岛的有七千人,除了死伤的两千人,仅带走几百亲随逃出生天。对于这些俘虏,廖泥鳅并不打算带回流求,用宝贵的船舱容量运输这些俘虏实在是浪费。他打算将带兵的小王公和贵族关在星堡之中,让其家族支付赎金。至于普通士兵也留在星岛服苦役,毕竟岛上基建才开始,需要大量的劳动力。那十几头战象也是同样的原因,被留在了星岛。
海上打扫战场的时倒遇到了些许麻烦。按理来说,那些被打断桅杆的战船,面对流求火炮战舰毫无胜算,应该立即投降。实际上只有雇佣过来的海盗是这样做的,他们虽然杀人如麻,抵抗反倒不激烈,都乖乖做了俘虏。天竺水手也是稍作抵抗之后,献船投降了。波斯和大食水手却十分凶悍,他们面对投降喊话充耳不闻,反而凭船据守,甚至用船上的远程武器进行反击。流求战船虽然将其包围,一时半会儿却拿他们没有办法。
流求舰队本不想击沉那五艘大食火炮战船。虽然这些船上的火炮质量低劣,但一门炮便是数百甚至上千斤铜,五十门炮的铜可是值一大笔钱了。实际上相对于铜,流求更馋这些航海性能极优异的船只。这些船只线条优美,不仅有方形帆还配了三角帆,不管顺风还是逆风性能都强,加之所用都是优质木材,故操控性极强,船速很快。
只不过波斯和大食水手的负隅顽抗激怒了流求舰队。这些战船先是诈降,又突然开火击伤了几艘前去接收的护卫船,打死打伤了数十名流求士兵。接着又不分清红皂白地胡乱开火,击伤了不少周围的已方船只。他们是宁愿击毁击沉这些船只,也不愿意它们落入流求手中。
流求战舰决定拿抵抗最激烈的那五艘大食火炮战船来杀鸡警猴。他们先是用实心弹进行集火齐射。三轮之后,这五艘炮船虽然被打得千疮百孔,甲板上也水手尸体也伏了一地,却仍没有沉没,足见其坚固程度。话说流求船只也有水密隔舱,但所用木材却远不如大食船只所用的柚木坚硬。眼见实心弹不行,流求战舰又用上了燃烧炮弹。一顿饱和攻击之后,大食火炮战船都火燃起了大火,并陆续发生了殉爆,开始解体下沉。毕竟再坚固木船也经不起烈焰的焚烧。
熊熊大火映红了夕阳西下的海面,让星岛的海天呈现出一片诡异的血红色。火炮战船上惨呼着纵向大海的火人,瓦解了波斯和大食水手最后的抵抗意志。对死亡的恐惧刻在每个人的基因之中,他们即便再勇悍但也无力抵抗,特别是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原本以为流求这种仁义之师手段仁慈,那知道也是毫无怜悯之情。当黑洞洞的炮口瞄过来之时,这些波斯和大食水手也毫无悬念地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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