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封书信由官马驿道昼夜兼程,几天的工夫就送到了京都。
林氏家族的本家在朝廷里属于清流一党,在吏部担任要职,在官员的任免上有着相当的话语权。
现在当家主事人名为林轩,正是林初雪的亲爹!
别看只有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但已经是林氏家族的掌舵人。
当这两封书信送到府中,林轩一一拆开之后,不由得心头恼怒!
这两封信写得实在是太离谱了,明显是有水分的,看起来秦霄和张虎这两个人必然有自己的私心!
尤其秦霄这封信,把这个李阳夸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什么行一步作诗百首,每一首都是千古流传的佳句名作,这不是扯淡吗?
尤其秦霄平时恃才傲物,眼高于顶,而这封信表现得却极为谦卑,简直把李阳当成了文曲星下凡。
不问也知道,必定是收了人家的好处,所以才在信里面曲意奉承,实在是让人可恨至极!
本想着秦霄在翰林医院待上几年,就从吏部想想办法,让他分到地方上担任一方父母官。
可现在看来,说不定收了李阳有什么好处,心思已然变了。像是这种人,是断断不能提拔的!
林轩看信的时候,他的夫人柳氏就坐在对面,见自己家老爷满面怒容,也不觉得有些奇怪。
像是这一文一武可是老爷精挑细选,然后又送到十里长亭外,可以说算是自己人。
为何来信之后气成这样?终于忍不住也开口问了起来。
“夫君,何事恼怒?”
“别提了,这个秦霄居然贪图钱财贿赂,这封信全都是为了给李阳歌功颂德,简直不知所谓!”
林轩和柳氏夫人感情甚是要好,曾经一起经历过丢官罢职又官复原职的过程,算得上患难夫妻。
像是这种事自然也不用藏着掖着,便把信推了过去。
柳氏夫人仔细看完,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秦霄不是这样人呀,再说秦家也是家趁人值,只能为了些许钱财就说违心的话?我看里面另有蹊跷。”
林轩笑道:“有什么蹊跷?难不成咱们这个不争气的女婿李阳还真成诗仙了?什么走一步作诗百首,太离谱了呀!”
柳氏夫人却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秦霄此人傲气冲天,在文学一道何时服过他人?”
“这种人岂能是金钱所动?说不定这个李阳还真有些门道,你做事也不可太过草率了。”
林轩在家里十分尊敬自己的夫人,也只得点点头,便翻看起张虎这封信来。
这不看不知道,等把信看完,气的是哑然失笑!
“荒唐,简直是荒唐!一个大内侍卫的副统领居然说出这样话来,我敢断言,这个李阳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
这回林轩倒是主动把信推了过去,柳氏夫人看完,也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信里面写得明白,说是在路上偶遇李阳在水中嬉戏,简直犹如游鱼河神,泳姿之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简直是扯了天大的淡啊!
林轩夫妻几月之前刚刚接到消息,说自己这个窝囊女婿因为屡试不中,来了一个投江自尽。
当时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呛了水,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若不是宝贝闺女林初雪细心照料,早就嗝屁着凉了!
一看就知道,李阳不通水性,不然能选择投河这个死法吗?
而张虎把李阳也是夸到了天上!
说自己虽然精通马上,陆地,水里三般能耐,可要是说是泳技,那是远远不如人家。
林轩已经给气得不怒反笑,用手点着这封信,气得胡子都吹起老高!
“这个该死的张虎,我看他在大内侍卫的比试中入了前三甲,所以特意提拔,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人!”
“咱这姑爷几月之前投河寻死,几月之后就成了江豚河神?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回连柳氏夫人都没词儿了,毕竟这两封信实在是说得也太离谱,想帮着往回圆都做不到。
林轩已经站了起来,脸色冷冰冰的,让人看了不由得暗自心寒。
“秦霄和张虎这两个人是不能用了,都说京官不能外放,这话果然是有道理。”
“在京都尚且守一些规矩,可到了地方,变成了天高皇帝远,大肆收受贿赂,一夜之间人鬼颠倒,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我马上派咱们府中赵龙前去,既然文的比过了,武的还没有比,就让赵龙和咱们这个女婿比试一番吧!”
正所谓相知莫过夫妻,林轩这话一说出口,柳氏夫人便暗自心惊!
赵龙是府中的教头,要是论起来也不过是一个高层次的家奴,但此人身份可绝非一般!
以前赵龙是在边境上正经八百的将军,因为脾气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