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钱金虎到底是个将军,真要是放开手脚,这婆娘是真不够他打的。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怎能对一个女流之辈下死手?再加上刚刚射杀了人家的表弟,这心里也是透着发虚。
正是因为前怕狼后怕虎,钱金虎这回算是倒了霉了,被抓得满脸都是血痕跟个大花猫一样!
李阳和牛二这些人看的差不多了,这才下马把二人分开,钱金虎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婆娘…忒凶悍了!”钱金虎喘着粗气说道,“我今天大义灭亲,也是为了拯救全家宗族!”
“如果真是让钱满坡伤了李县尉,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我今天本想把他射下马来就行了,可惜失了手。”
李阳淡淡地说道:“将军大义灭亲,实在是功德一件,既然如此,此案也就结了。”
说完,找了一根长绳,把这前满坡的尸体脚脖子给牢牢绑住,然后就用马拖着直奔县衙!
这个举措让牛二都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为何要如此。虽然人死了,可这么拖得少皮没毛,也有点儿不太体面呀。
等众人的马队出了钱家堡,牛二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秀才爷,这死尸就这么拽着,恐怕钱家堡的人会怀恨在心啊!”
李阳笑着说道:“我现在就是全力讨好,这帮人也恨我入骨,不差这点儿恨意。”
“可此人是钱金虎射死的,我这么做的用意就是离间他们,让其断了本地宗族的支持,以后想要生事便没有那么容易。”
李阳不愧是一个心思缜密,智谋超群的人物,这么做果然收到了奇效!
那个婆娘看到自己表弟死得如此凄惨,这份恨意全都按在了钱金虎身上。
当即吩咐下去,和钱金虎势不两立,甚至要在祖宗祠堂将其除名。
别看是个女流之辈,但却掌控了钱家堡的宗族势力,大家伙也认为钱金虎此事办得忒不地道。
最后虽然没有在族谱上除名,可是钱家堡上上下下同仇敌忾,坚决不和钱金虎有任何来往。
这么一来,钱金虎算是被斩断了一条臂膀。
这家伙一直在军中和京城居住,已经背井离乡十几年,几乎谈不上本地的人脉。
本来有宗族的势力作为辅佐,这回被李阳使了反间计,基本上成了孤家寡人。
整天闷在军营里面喝闷酒,想要报杀兄之仇,却死活想不出个主意。
把钱金虎气得在军营里面天天喝得酩酊大醉,动则就鞭打士卒,弄得军心不稳。
这一天又是如此,看到这位将军喝得醉三马四,所有的兵卒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这位爷撒酒疯。
就在这个时候,军营外却突然有人求见,说是一位故交,和将军的兄长有深厚的交情。
“让人进来…我正愁没人喝酒呢。”
钱金虎喝的靡靡愣愣,正在倒酒的时候,就看到走进了一个人,身材雄伟,相貌堂堂。
越看越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钱将军,我乃是您胞兄的至交,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能否摒退左右,此事…不足为外人道。”
看到这个人神神秘秘,钱金虎把手一挥,手底下的人都退了出去,将两扇门牢牢关严。
此人见到屋里没人了,笑着坐在对面,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餐边柜的一个包袱,轻轻放在桌子上。
这个包袱体积不大,大概只有香瓜大小,可是能瞧得出来,分量却是极重的。
“这是什么东西?”
钱金虎看都没看,依旧喝着自己的酒。
来人也不说话,把这包袱轻轻揭开,只见金光灿烂,居然是尊小小的金佛!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钱金虎又是一个特别贪财的人,看到这金佛酒都醒了!
“哎呀!这可是上好的赤金,实在是价值不菲啊,不知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看是何用意?”
对面那人哈哈一笑,说道:“这金佛就是小小的见面礼,谈何贵重。若是大人帮我个忙,日后还要重礼相谢!”
“所求何事?既然你给了这么重的礼,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得了,绝不推辞!”
那人压低了声音回道:“将军,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乃是牛头山的张铁岩,还求将军救命!”
就这一句话,钱金虎的酒彻底醒了!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胞兄和牛头山的人往来甚密,不然最后也不会在山上被李阳一枪爆头。
可万万没料到,张铁岩身为一寨之主,居然敢闯到军营里和自己密谈,这人胆子不小啊!
钱金虎先没说话,而是大声地说道:“外面的人听着,二十丈之内不许有人接近,听到了没有?”
外面兵卒齐声答应,都远远地布置去了。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表达出相当的诚意,便让张铁岩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