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现在已经把李阳当成了救命稻草,把心一横,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出来。
并且拿出了厚厚几沓账本,分成两摞搁在桌上。
“大人,这些账册左边是真,右边是假,都是我亲自经手,绝无半点纰漏。”
“前任县令转运出大批的粮食,都藏在下游三十里处的王家窝棚,那里建有私仓,有专人把守。”
李阳听闻此话,不由得问道:“专人把守?都是朝廷的衙役吗?”
“不是。”王贵赶忙摇头道,“这些人身份不明,我只见过一次,个个都目露凶光,感觉不是善茬啊。”
李阳并不说话,沉吟半晌后才说道:“王贵,你现在的伤是没什么了,只怕那金胖子又下毒手啊。”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知道私仓的所在,又掌握了真假账目,早晚被杀人灭口!”
王贵吓得浑身哆嗦,哀求道:“我知道李大人您文武全才,足智多谋,还请赏下一条妙计。”
李阳笑着说道:“这还不容易,既然他们怕你告发,想要杀人灭口,那早早死了不就完了?”
“啊?!”
王贵吓得差点瘫软在地上,旁边牛二见了,不由得笑出声来。
“瞧你那兔子胆,我家秀才爷从来不做那种事,估摸着是想让你诈死埋名啊!”
这话说得李阳眉毛都不由得一挑,对牛二是刮目相看。
自己还没把计策说出来,这个昔日的莽夫居然已经猜出个大概,可见没有看错人,这确实是个人才啊!
李阳双手把王贵搀了起来,笑着说道:“牛县尉说得对,只有你入土为安,那个金胖子才能彻底放心。”
“今天晚上就让亲人们哭起来,明天一早我帮你出场大殡,放心,费用全部由县里面负担。”
这王贵偷偷摸摸回了家,当天夜里院中就传出了哭声,哭的是嚎天喊地,左邻右舍没有不知道的。
次日天刚亮,家人就去县衙报信,李阳带着人风风火火就赶到了王贵家里。
这场白事办得十分隆重,那真是上好的棺椁,院里院外白绸白缎挂得就和不要钱一样。
还请了道士和尚,吹三套打三趟,风风光光把棺椁抬到了风水宝地,李阳亲自主持入土典礼。
满县城都知道这位县令宅心仁厚,对下属体贴入微。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金胖子自然是知道了,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这个王贵实在是不经打,瘦得跟猴崽子一样,幸亏死了,若是到京城告我也是个麻烦。”
手下有个随从担心地说道:“金公公,他家可有老婆孩子,王贵临死前不会胡说些什么吧?”
“我可听说了,他老婆孩子在王贵坟前号啕大哭,还拿出好多账本要当众焚毁,说他男人就是为这些死的。”
“什么?你说清楚,那些账本烧了没有?”金胖子一蹦多高,急切地催问了起来。
“这个…那倒没有。”随从说道,“是县令李阳及时阻止,说是把这些账本拿到县里面有用,都给要走了。”
“嘿嘿!”
金胖子气得用拳头直砸大腿,心中那份懊悔就别提了。
“奶奶的,没想到这个王贵被活活打死都不说实话,这些账本必然是前任县令贪腐的证据。”
“说不定王贵还知道藏粮食的地方,现在人已经死了,白瞎了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啊!”
金胖子大发牢骚,怨天尤人,正在此时,突然外面有随从进来禀报。
“公公,李阳求见。”
一听到是李阳求见,金胖子的眼神闪烁了起来,说道:“你们都出去,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我与李县令有话说。”
等李阳一进门,金胖子更是喜出望外,只见这位李县令随身带了个大包袱,包得方方正正,看着可像是账本!
果不其然,等在桌子上打开之后,果然是两摞账本,边角磨损严重,一看就是有年头了,绝非伪造之物。
“李大人,你带这些东西来干啥?”金胖子明知故问道。
李阳压低了声音说道:“金公公,今天我在抢救出不少账本,仔细查看后方知,都是前任县令贪污的证据!”
“这是真假两本账,实则官家粮囤储粮丰厚,账面上却少了两成左右,估计是把账做好了,粮食却没来得及转运。”
“咱们这次放赈救灾,可以将粮食运出来,何不把这粮食变卖,咱们二一添作五?”
就这几句话,金胖子都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李阳这家伙比自己都贪!
可仔细一想,不由得生起了疑心,问道:“李阳,你自己独吞两成不好吗?为何要和我平分?”
李阳苦笑道:“我倒是想独吞,可这开关仓放赈必须金公公主持,我能绕得过去吗?”
“前阵子我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