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路上都是马车的痕迹,他们应该会顺着找来,我们也顺着往回走,这样能快些。”沈婉青忍着疼痛说:“我这伤口一直在流血,若不及时处理,怕会有生命危险。”
陆娘子的唇色白得几乎毫无血色,清平郡主心中不忍:“我实在走不动了,再说,他们身上也没有能治伤的药。还不如在这里等着。”
“郡主失踪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有护卫回去通报,我相信靖王爷来找郡主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
“可我走不动了。”
沈婉青全身发冷,不知道是突然变冷了还是血流过多,冷得巴不上直接到火上烤,再看清平郡主,脸色也挺苍白的,但精神还不错。
四目相对。
“那就休息一会。”沈婉青也确实累了,坐到一旁的树下,蹲身时伤口的疼痛加剧,痛得她差点晕过去。
“方才还不见你多疼,这会有这么疼?”清平郡主一脸疑惑。
“方才确实没觉得疼,就连枝杈刺进时,我都不知道。”沈婉青耐心解释,估计是神经损伤了,所以一时感觉不到疼痛:“现在是真的好痛啊。”
这边两人在休息,几步外的阴暗处,谢承听着这些话,少年俊俏的面色一如这天气般阴冷,沈婉青都说怕有生命危险了,这个郡主是听不到吗?
一只灰鸽飞下来,暗卫接住,取出里面的信打开,低声道:“家主,郡主身边的护卫已经回靖王府禀报,剩下的人正往这里赶,没有一个时辰怕是赶不到。那齐七公子的马车根本进不来。”路上都是残枝断树,除非他的马车跟郡主的马车一样横冲直撞进来,落得分车的下场。
“将这里的事去告诉陆忱。”相涿道。
“是。”暗卫从怀里拿出特制的细笔,在纸的背面写了几个代号,放回信鸽中放飞。
看着沈婉青昏睡的样子,那脸色苍白如纸,谢承道:“等不及陆忱了,陆娘子的伤口极深,还一直在流血,先把两人救回去。”
相涿点点头,脚下一动,一颗小石子已经拿在手中,弹指之间,小石子射向清宁郡主。
沈婉青靠在树上昏昏欲睡,但她强令自己不能睡着,寻思着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缓缓睁开眼时,见到一名男子朝她走来,谁?下一刻,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相涿抱起沈婉青,另一名暗卫抱起清平郡主,几人很快消失在林子深处。
然而,当他来到了方才的密室不远处时,王家的嫡子王昕霖正巧在这里,看起来似是起了争执。
“家主,被骂的那人便是王家的七公子。”暗道道。
“王晖,你今天惹了大祸,清平郡主岂是你一个庶子能觊觎的?”王昕霖从随侍那里听到了七弟的计划后,向来自傲的耐性荡然无存,带着人匆匆想来阻止,还是慢了,听到郡主出事的消息,一巴掌挥向了七弟。
“大哥,你娶了都督府长史的女儿,三哥也是庶子,娶的是名门嫡女,四哥自小有才华,父亲便想为他搏一搏清平郡主,二姐和五姐她们嫁的人也都是世族子弟,凭什么轮到我时就要娶一个小县城的世家嫡女?”王七公子不服。
“就冲你说出这种话,你连娶小县城的世家嫡女也是高攀了。”王昕霖气道。
“高攀?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所以我自己为我自己谋划。”王七公子恨恨地道:“有什么错?”
“将他给我绑了带回去听候家主发落。”王昕霖恼声道。
“是。”
就在一行人准备离开时,一名护卫匆匆来到王昕霖身边禀道:“大公子,发现了一处密室。”
“密室?去看看。”
不远处的谢承和相涿见状,知道这个据点是保不住了,幸好每次离开时都收拾干净了,三人迅速地消失。
过了多久,沈婉青被痛醒,睁眼时看到一名男子正欲脱她的衣裳,吓得一把坐起,下一刻发出痛苦的声音。
“这位娘子不用怕,我与兄弟刚好路过这里,见两位姑娘受了伤昏迷便救了回来。你肩膀上的箭头若不及时处理,会有性命之忧。”暗卫道。
沈婉青见郡主就躺在一边,又见这暗卫目光清正,确实不像有不轨之心的模样:“多谢壮士相见,实乃男女有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日后传了出去,对妇人的名声有损。”
在她心中,自然是性命第一,这种古板的规矩算什么,可她怕,怕这根没入身体的树枝一下子拔出来血止不住怎么办?
再说,眼前的这个人真的能相信吗?路过的人,哪来这般本事治她的伤啊?救到一半没辙了怎么办?
沈婉青又道:“我是昭城虹桥巷子陆家三郎的娘子,壮士侠义心肠,能否跑一趟告诉我的家人我在这里。”这山脉离昭城应该不远,一来一去个把时辰应该够了,她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事,能撑到那时。
屋外的谢承听到这话,双手紧握住,这个女人真是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啊:“我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