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轿渐行渐远,施小月想到自己成亲时的风光,突然好想杨松,太想了。
虽然新娘子走了,晚上的晚饭依旧无比热闹。
沈婉青和众位婶娘们喝米酒时,苏桃匆匆过来在她耳边禀道:“娘子,斐妈妈来了。”
斐妈妈是端王妃身边最为贴身的妈妈,沈婉青有些奇怪,第一想法便是端王妃叫她回府,刚来到宅子外面,见陆忱也出来了。
斐妈妈行了礼:“大公子,娘子,公主和王妃吵起来了。世子和世子妃已经过去王妃的清晖园,大公子和娘子也一块去劝一动吧。”
沈婉青讶异,让他们去劝王妃?谁都知道王妃不喜欢陆忱和她呀。
“去看看吧。”陆忱一脸冷淡。
端王府。
清晖园不是王府的主院,沈婉青曾听下人说起,自前王妃死后,王爷一直是住在主院的,而现任王妃一直住在清晖园,从没有踏入了主院一步。
可见这对夫妻之间关系之差。
自住到了端王府,这是沈婉青第二次踏进清晖园。
过了夹道,绕过廊庑,穿过圆门便是王妃的寝居。
刚踏进,听见公主大哭的声音:“母亲,您养我长大,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您怎么能这般冷漠啊。”
“母亲,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您以前是最疼爱我的呀。”
端王妃脸色漠然,任公主使劲扯着自己的袖子,脸上再也没有以往的慈爱,当见到陆忱和沈婉青进来时,眼中的冷漠才有了丝别样情绪。
“谁让你们来的?”端王妃厉声道。
斐妈妈轻声道:“是奴婢。”
“来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奴婢自个去,只求王妃心里能好过点。”斐妈妈心里叹了口气,十多年了,真不想王妃再这样折腾自己,如今大公子已经平安回来,母子也该团圆才好啊,福了福后,领罚去了。
世子亦是伤心地看着养大自己的母亲,不敢相信一贯疼爱他们的母亲会说出‘与我何干’这样的话来。
边上的穆依柔作为儿媳妇,压根是不敢开口说话。
“母亲,我是您女儿呀。我和亲之后,您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不信母亲心里是没有我这个女儿的。”昭义公主跪在地上抱住端王妃的腰,放声痛哭。
“拉下去,这一个个是没耳朵吗?拉下去。”端王妃冷扫过下人们。
下人们想拉人,可见到世子那吃人的眼神时又不敢。
“昭义。”陆忱在此时开口:“起来吧,对王妃来说,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舍弃,更别说是你这个养女了。”
沈婉青看向陆忱,这话不是添乱嘛,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男人一向最是稳重的,只这件事是他心中的刺,也难怪他无法保持平静。
听到陆忱这句话,端王妃脸色一白,双手不禁握紧。
“大哥。”昭义公主看向陆忱。
“连亲生儿子都能下杀手的人,昭义,你又何必想得到她的疼爱。”
世子刘佑深目光一动:“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陆忱身上。
“你忘了我身上这道疤是怎么来的了?”陆忱道。
“我们去冈石县避暑,突然来了歹徒,你为了救我受伤的。”那时他还小,但这件事刘佑深记得清清楚楚。
救他?陆忱拧眉,这不是佑深第一次这么说了,明明是这个弟弟救了自己:“不是歹徒,而是刺客。我与当时的侧妃,也就是现在端王妃在小林子里玩耍时被两名刺客暗杀,若不是你突然挡在我面前,那一剑对准的是我脖子而不是胳膊了。”
先前,他还以为是佑深年纪小记忆出现了问题,那要不是呢?
“刺客?大哥的意思是说,那些刺客是母亲派来的?”刘佑深不信。
“要不然呢?那些刺客只顾着杀我,对你和王妃连看都没看一眼,其中一名刺客还有王妃对视了眼,在那剑砍向我时,她还闭上了眼睛。”陆忱从没有一刻忘记那时的情景,来到陆家整整三年,几乎每个晚上都做这样的噩梦。
沈婉青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看向端王妃,她总该说点什么吧。
“不可能,不可能。”刘佑深不相信:“如果是母亲派出的刺客,她为何要让我在半个时辰后去那里找你呀,说是大哥要与我玩捉迷藏,一定要在那个时间点到,要不然,就永远见不到大哥了。”
陆忱讶异地看向他:“什么?”
孩子们每说一句,端王妃的脸色就白一分,下一刻,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滑倒。
“母亲。”昭义赶紧接住母亲下滑的身子。
“来人,快去请御医。”刘佑深着急地喊。
请御医的事也惊动了老王妃,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老王妃拄着拐杖进来,看着几个小辈脸色凝重的样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