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来的小徐老师忙走上前,道:
“王成(三毛大名)妈妈您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三毛突然开口——
“李旺民领着李旺家一起打我。妈,我好疼,好疼啊妈。呜呜……呜呜呜……”
小家伙说完放声痛哭,顿时让小徐老师没法开口。
一旁的村民见状都窃窃私语,小声讨论。
“哎,不说李梁两口子都改了吗?这也没改啊。”
“改个屁,你忘了狗改不了吃屎?”
“可最近他们家的工分蹭蹭往上窜啊。”
“那有啥用,上半年不是稀里糊涂……”
“……”
村民们说的热闹,还有一些满脸兴奋,等着看戏。
程桂兰跟陈大妮原本的关系就不好,基本上在村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最近半个多月没干仗,没想到憋了这么一波大招!
程瑶跟李梁都还算沉得住气,毕竟两小只不是省油的灯,能干出开学第一天打仗的事情。他们已经做好赔偿的心理准备,大不了就给五毛钱,先把外面的事摆平,回家再收拾。
李槊如今是不许任何人诋毁亲哥哥、亲嫂子,大踏步走上前,怒斥一句“够了”,看着哭哭啼啼的陈大妮母子,说:
“你俩先别急着哭,让徐老师把话说完。如果真是小四无缘无故打了三毛,我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说完,扬了扬手里的鞭子,顿时令陈大妮母子不敢吱声。
小徐老师得到机会走上前,解释说:
“是这样的队长,今天放学王成这孩子在班级说他哥跟旺民同学的二姐定亲了。农忙假之前他就有说过,但那会儿只是说快定亲。旺民跟旺家两位同学找我问完作业,我们仨一起出学校时路过教室时听到了。两位同学为了护姐姐的名声,就冲过去把王成同学揍了。”
“你在现场你不拉架,你让我儿子被打成这样。你还是老师吗?你就这么当老师的?”
陈大妮突然开口,“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差点没把文静的徐倩给气撅过去。
“……那些不过就是三毛的玩笑话,犯得着把孩子往死里揍嘛?”
玩笑话?
李旺民彻底不干了,几步走到跟前,怒吼——
“你家三毛在班级说我二姐以后是他亲嫂子,这话在整个小学都传开了,你告诉我是玩笑话?我跟你开玩笑,说你跟隔壁村的跑腿子偷摸见面,行吗?”
“你咋能这么说话呢?你这是污蔑。”
“哈——我说就是污蔑,你儿子说就是玩笑话?”李旺民丝毫不怵陈大妮,“三毛说这话时整个班的人都听到了,包括徐老师。他败坏我二姐名声,我肯定饶不了他,揍他一顿都是轻的。妈,你说后续咋办?”
“咋办?告他!正好让某些瞎子、聋子、疯狗们,都知道具体情况,免得在那胡嘞嘞。”
指桑骂槐,没有指名道姓。使得刚才议论的人虽然心里生气,但却不能开口反驳。
程瑶轻飘飘的“告他”二字,顿时让陈大妮炸毛了。
“告我?凭啥告我?你家都二打一了,你还有理吗?”
“当然有理了,你儿子败坏我闺女名声,二打一都是轻的。难怪你最近总在背后嘞嘞她们姐妹,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程瑶终于想明白了。别看现在是新社会、新思想,但在偏远的农村,老一套想法仍旧根深蒂固。
陈大妮的长子因为儿时发热、烧坏了脑子,是个傻的,可她为了给自己儿子找媳妇,竟不惜毁别人闺女的名声,简直不是人。
李旺民趁机把放学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再讲一遍。
“……全村都知道大毛哥是个傻儿,我姐咋可能给三毛做嫂子。可他竟舔脸说我姐与其倒贴知青,还不如给他做嫂子。我不揍他难道留着过年?三叔,我二姐定没定亲您最清楚,他在学校这么诋毁我姐,我能容他?”
“就不可能容,谁让他嘴欠。”李旺家在旁附和。
徐倩见状,也满脸愧疚的走上前。
“旺民妈妈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么个情况。他们哥俩总逃课,王成同学在班说你们两家是亲戚,我就当真了。对不住,都是我的错。”
程瑶听到这话,有苦难言。
关于孩子逃课的问题,徐倩找原主不下五次,但原主觉得无伤大雅,根本不理。如果原主早点管,哥俩就会发现王成的问题,今天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说来说去都是孽。
“小徐老师别这么讲,有人故意使坏,你被误导也属正常现象。大队长,陈大妮母子诋毁我家闺女名声,这事儿您看咋办。”
“有啥咋办,你要觉得委屈,就让我家大毛娶了李旺男。”
“你做梦,我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