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程瑶带着李旺君去了铺子,李旺民跟李旺家留守。
利用一天时间把窗框跟门都刷好,然后四人开启了“大扫除”模式。不仅把地面的白灰点子刷干净,还把墙角线也都蹭干净。
整条街的商铺都没有挂牌,而是在门口旁的位置挂个小黑板,卖什么就写什么。
如此,她也入乡随俗,花钱买块小黑板还有白粉笔。利用自己的优势,把黑板四周画了花边,然后用艺术字在正中央位置写上“衣服”两个字。
“妈画的可真好看。”李旺君由衷发出赞叹。
自打上次母亲说“老奴隶觉醒”之后,她就发现母亲真的不一样了。
心灵手巧不说,还特别有主见、有魄力。就在刚刚,母亲一个人去学校把两个弟弟念书的事解决了,现在就等明天早起两个孩子背书包念书即可。
“要试试吗?”
“还是算了吧。”李旺君摇头。
铅笔字都写不明白呢还写粉笔字,她有自知之明,绝对不能乱来。
正说着,李旺民哥俩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手里还扬着信封。
“妈,我爸来电报了。”
程瑶接过一看,直接把电报递给李旺君。
电报上的主要内容就是让她在第七小学对面租间铺子,没想到她竟预判了他的预判,提前就租好了。
掐算日子,如果今晚不回来,明晚必回来。
“晚上咱们早点吃,6点坐车去火车站接你爸。”
“我爸今晚就能回来吗?”李旺君雀跃闻着。
很明显,她也想父亲了。
“不知道,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也不知道你二姐跟着俩爷们出门,有没有难受。”
程瑶在省城担心二女儿,绿皮火车上的李旺男只觉“忽悠”一震,睁眼已是日落黄昏。
进入北方地界儿,黑天特别早。见对面的哥哥还在睡,打个哈欠醒神。
这一路是真累坏了,以前听知青们说火车如何如何的好,如今自己真切坐过之后才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好。一直坐着不能动,腿都控肿了。火车上人多、味道重,简直是煎熬。
“睡醒了?”
李旺男闻声颔首,哑着嗓子问:
“爸没睡会儿吗?”
“不困。”李梁说完,冲桌上努了下嘴,“把东西收拾一下,该吃的吃了,该扔的扔了,别拎着下车,沉。”
在帝都倒车有半日空闲,就领俩孩子去前门溜达了一圈。
买了好些帝都特产,也买了路上必需的口粮。
李旺男洗过手,在桌上铺张牛皮纸,动手做干豆腐卷。剩的干豆腐、小葱、黄瓜等,刚好够晚饭。
晚上八点才下车,解决一顿是一顿。
正卷的兴起——
“你这东西很好吃吗?”
坐在对面、挨着李旺国的年轻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真不怪他好奇,从昨天他们上车开始就吃这个,算现在都第三顿了。
葱那么辣,不腻吗?
李旺男把卷好的干豆腐卷,顺手递给他。
“好不好吃,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这人跟他们一起在帝都上车,偶尔会聊几句,但大多数他都在睡觉。
长得是真精神,比村里的孙猛、江援朝还要精神。
男人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忙不迭摇头。
“不……不用了。”
“没事,还有很多呢。出门在外都是缘分,尝尝吧。”
“谢谢你啊,真……真不用了。”男人心有余悸的拒绝。
他不是嘴馋想吃,实在是闻不惯小葱的味道。
李旺男见他真的不要,便把豆腐卷放进塑料袋里,继续干活。
吃晚饭时,对面的男人照例走了。原本李旺男以为他是去餐车吃饭,可等她去厕所时才发现,他就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站着。瞅着架势不是抽烟,细细思考也就明白了。
估计是闻不惯葱味,躲开了。
外面,天已经大黑。除了进站能看到些光亮,其他时候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旺君跟两个弟弟有没有帮母亲分担。还有托运的五大包衣服,想要拿去城北并不容易,应该都没有公交车了。
等她回到座位,父亲已经靠窗睡着了。她就挨着坐下,把行李架的上的布兜子拿下来。
南下时就带一个布兜子,回来时还是这个布兜子,只是里面装的都是吃食。
快进站时,她把李梁喊醒,爷仨身上的衣服都不算太厚,下车估计得遭罪了。
“爸,你说妈能来接咱们不?”
“如果你妈收到电报就能过来。”
“那能给咱们带几件衣服吗?”李旺国也来了兴致。
真是太冷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