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了大半日,好在有惊无险,一切正常。
忙完晚上这波生意,她催李梁说:
“回家吧,就小四和小五照顾他,我有点不放心。”
“这有啥可不放心的。”李梁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泔水桶在屋里,他拄拐也熟练,不会有事。”
程瑶没跟他犟,把刚才卖得的票子都塞给他。
“匣子里还有不少,应该够还那笔五千的。你回去问下柳东,要不要给粤城汇过去?如果不用,我送去银行。”
上次存一天就取出来,这次可得问明白了。
李梁见状不再坚持,揣好钱,叮嘱:
“那我先回去,你这边差不多就把门关上,早点睡。他们兄妹三个见你关灯,就不会来了。”
“放心,我这边没事,你快回去吧。记得检查小四和小五的作业,快期末考了。”
“行。”
送走李梁,程瑶拿出从家里带过来的兜子,开始挑挑拣拣。
都是些穿不着的裤子和衣服,还有她跟李梁穿了三年的棉袄。准备拆了,用缝纫机做些套袖和椅垫。
家里五个孩子都在念书,这两样是必需品,尤其是李旺民跟李旺家。有了套袖是真的减缓了袖口的磨蹭,太实用了。
缝纫机用的还算熟练,几副套袖做完,正准备换线做椅垫时手指被扎了。
看着“汩汩……”往外冒的血,她哭笑不得。大半日的战战兢兢,没想到在这等她呢,果然男主弟弟的软妹币不好拿,扎手。
止血、擦药、用纱布包上,她看着染了血的布角,直接顺手扔了。
再次做活,她打起十二分精神。
刚做完两个椅垫,外面就传来刹车声,接着李旺君拉门,李旺国抱着李旺男进屋。
“咋地了?出啥事儿了?”程瑶彻底慌了。
难道扎手只是小儿科,李旺男才是正餐?
“妈别担心,没啥大事,就是从楼梯摔下来了。”
看着故作轻松的李旺男,程瑶决定把宁嘉宇永久拉入黑名单,拒绝往来。
“咋摔得?好端端走路摔的吗?”
说完,帮她把鞋脱掉,看着已经肿成馒头的脚踝,从兜里掏出一块钱。
“老大去买红花油,老三去打盆凉水……”
正说着,身后传来宁嘉宇的声音——
“程阿姨,红花油买回来了,您看这个行不?”
程瑶警铃大震,“猛”地转头看到一脸笑吟吟的宁嘉宇,秀眉微蹙。
“你……你咋来了?谢谢你啊,老大把钱给人家。”
“不用的程阿姨,红花油不是我买的,是他们夜校老师买的。我刚才路过夜校,看他们兄妹乱作一团,就上前问了情况。本想着送旺男去医院的,可他们都坚持不去。”
旺男?
这就知道老二名字了?
她不蠢,虽然感情方面是张白纸,但电视、小说,全部看过,明显这位帝都来的公子哥儿对李旺男感兴趣了。她长得并不倾国倾城,但属于耐瞅型,大餐吃多了难保不想呼喊换口味。
见他身后没有什么人,不禁蹙眉。
“夜校老师没跟你一起来吗?你咋这个时候路过夜校?你不是在六栋住吗?”
“我家城东有房子,在这边住单奶奶还得费心招呼我,所以我吃完饭开车回城东。夜校老师在后面呢,估计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就进来了。
一身洗的发白的中山装,胸口的口袋还别一根钢笔,书生气很浓。
“您是李旺男的母亲吧,真不好意思,孩子在我的课堂上出事,对不住啊。我是她的语文老师,我姓孙。”
“孙老师言重了,孩子走路踩空……”
“妈,二姐不是走路踩空摔的,是拽我时不小心扭到的。”
“为啥要拽你?”程瑶听得更懵了。
李旺国咬唇,尽量收敛情绪说:
“妈。我们班有个叫鲁世明的,他总爱揪老三辫子,今天我在楼梯处提醒他别欺负老三。刚好她们姐妹上厕所回来,鲁世明也不知咋整的就往老三身上撞,旺男见了就伸手把老三拽去一旁,鲁世明从楼梯上摔下去,旺男也扭了脚。”
程瑶缓缓颔首,看着孙老师问:
“那位鲁同学咋样?摔坏没?”
“放心吧阿姨,我皮糙肉厚没摔坏。那会儿是真没站稳,不是故意往李旺君同学身上摔。”
看着门口卖力解释的孩子,程瑶并没有难为他。毕竟这个年纪碰到喜欢的姑娘,不知如何表达,肯定从撩欠儿开始。
“没摔坏就好,傍年备节要小心些。”
“谢谢阿姨,我记住了。本来我跟孙叔要送旺男同学去医院的,可她不让。您看咱们现在去行不?让大夫看了保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