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俩喜欢啥样儿就先带回家试大小,如果不合适再拿回来,我给你们换。”
买主听她这么讲,微扯嘴角。
“我俩家住在城南,来一趟不容易。”
裤子不试没事,基本腰够用就行。可羊毛衫这东西必须上身才能试出效果,否则太宽松不好看。
程瑶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颔首,说:
“没事,你们尽管过来换,我给你们出公交车钱。因为我们家店盘炕不能试衣服,这责任得我们自己担。只要别弄脏、别弄坏,肯定都给换”
听她说给出路费,二人不再坚持,纷纷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临走前又跟她确认一次,这才放心离开。
李旺男目睹了全过程,无声地冲母亲竖起大拇指。来回路费不过2毛,卖一件羊毛衫的利润是上百个2毛,而且那俩人明显是真心想买,只要大小合适肯定不会回来换,又学一招。
学校打了放学铃,她跟家里人打个招呼,便去学校门口等小四、小五。
店内所有前期准备全部做完,李梁开始做炕面子。这活儿很有讲究,做厚了导热慢,做薄了烧段时间就容易开裂。
期间又来了好几伙客人,程瑶一视同仁,衣服拿回家试穿,不合适回来更换,如果路远就给报销公交车票。这样大方的举动,又让店铺的口碑上升一个台阶。
做好炕面子,放一旁晾着,就开始对盘炕的地方进行量尺规划。李旺民跟李旺家拎午饭过来,程瑶打水给爷俩洗手,还开了块新的硫磺皂给他们用。
“都仔细点儿洗,手上都是泥。”
“妈,二姐中午做的酸菜炖粉条,里面还放了五花肉,可香了。”
看着小五意犹未尽的样子,程瑶抬手刮了他的鼻梁一记。
“馋猫,没吃饱吗?”
“吃饱了,吃的可饱了。”
一旁的李旺家走过来,道:
“妈,我们老师说期末考完要开家长会,就是给你们开的会。你说咱们队上的学校为啥没有啊,我都没听说过,但看我同学他们好像都习惯了,”
程瑶摆饭的手顿一下,笑着解释:
“家长会就是学校跟家长沟通学生在校期间的情况,还有学习方面哪里薄弱。队上才几个班级,更何况一个班也没多少学生,平日见面时老师就说了,用不着开会。你咋样,能行不?”
李旺民连思考都没有,扔下一句“必须行”,就领小五去学校练字帖了。
对于他的数学还真是不担心,唯独担心的就是语文。字不好看是一方面,关键他懒、不爱背,古诗文填空永远都是张冠李戴,一塌糊涂。
“想啥呢?”
见李梁不知何时过来,她忙摇摇头,道:
“没想啥,赶紧吃饭吧,吃完好干活。”
今儿是周三,正好夜校休息,忙一下午带个通宵,肯定能做完。
午饭后,李梁跟李旺国开始忙碌。程瑶说帮忙打下手,能干的真是不多。别看她做室内装修,但真正干活的还是实操工人。
说白了就是:理论知识无敌,实际操作废柴。
盘火炕是第一次见,又是找平又是垒洞,还要在烟囱根下做个回风洞……
挺麻烦的,但李梁做的十分熟练,可见记忆已经融会贯通。
一米五乘两米的火炕不算大,而且高度也就是家里高度的一半,所以赶在下班前就都盘好了。
见李梁在抹水泥,她不记得原身丈夫会这个。
趁李旺国出去搬砖时凑到跟前,小声问:
“你还会瓦匠?”
“在工地跟那帮师傅学的。”李梁同样也小声回答,“我爸严苛,天天让我在工地待着,我还不喜欢打游戏,就跟瓦匠、木匠学东西打发时间。”
程瑶竖起大拇指,不住点头道:
“行,你是我见过的最接地气的富二代。”
“别闹,我可不富。”
“啥前儿能烧?”
“最次也得晾三天才能烧。明天你去供销社买点六六粉,烧炕的时候添一把,不生虫子。”
“行。”程瑶颔首应下,起身把画好的图纸递给他。
炕盘完了,剩下的试衣间也得垒出来……
服装店内的灯,整整亮了一宿。
朦胧间,程瑶感觉有人拍她,抬头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人,忙坐直身子。
双眼通红,布满血丝,青嘘嘘的胡茬增添了几分颓败。
“累坏了吧,砌好了吗?”
“嗯,你来看看。”
程瑶站起,见身上披了他的面包服,不好意思的说:
“对不住啊,说好了陪你一起,没想到我竟然这么不争气,直接睡着了。”
“这有啥可对不起的,困了就睡呗。”
程瑶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