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倒也罢了,竟还有意让误会加深……黄锦恼火:到时候玩砸了,就等着砍头吧!
之前对李青的歉疚,随着李青持续‘作死’,已然消磨殆尽。
这可不是咱家不仗义……黄锦心中吐槽,小眼睛却也紧紧盯着丹炉,还时不时抽动一下大蒜鼻头儿……
话说……真香啊!
区别于饭香,花香,水果香,这种药材特有的浓郁香气,别有一番滋味儿,吸上一口沁人心脾,竟真有种通透之感。
不过,黄锦却只当是李青医术高超。
世上有长生仙人?
开什么玩笑!
远有彭祖,近有张仙人,传的神乎其神,到头来却是连个影儿也没见过。
那么多帝王求长生不老,怎不见一人成功?
黄锦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再哼呀嘿的,麻溜滚蛋!”一向好脾气的朱厚熜,今日格外不爽黄锦,“你一个奴婢,哪来那么多戏?”
黄锦绕上前,道:“皇上,奴婢有一言……”
“不当讲!”朱厚熜把眼一瞪,叱道,“给朕憋着!!”
“……”
黄锦胖脸都要皱成麻花了,可把他给憋坏了……
终于,时间到了。
李青打开丹炉的瞬间,丹香气浓郁到几乎化不开,朱厚熜都有种晕陶陶的微醺感。
他不是一个人。
黄锦也有类似的感觉。
李青纯心卖弄,也不急着取丹,左转几圈儿,右绕几圈儿,大袖之下的手小幅度摆动,留给朱厚熜充足的想象空间……
好半晌,李青才颠了颠宽大袍袖,俯身取出丹药!
朱厚熜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抢步上前,却见是三颗荔枝大小,色泽灰扑,却有深邃纹路的丹药,
乍一看,朴实无华,细一瞧,不明觉厉。
“先生好手段!”朱厚熜强忍着抢的冲动,一边跟黄锦使眼色。
黄锦不负期望,也不管李青是否愿意,上前就捏起一颗,紧张到朱厚熜张大了嘴巴。
下一刻,
丹药便入了口。
准确说,入了黄锦的口。
皇帝龙体可是天大的事,平日间用膳都要试菜,何况这不知名的丹药。
黄锦可不敢直接让皇上吃了。
朱厚熜人都傻了,嘴巴一张一合,愣是没能发出音儿。
却见黄锦如牛嚼牡丹一般,随便嚼了两下,一仰脖,‘咕咚’咽了,点评道:“别说,这药不苦,一点也不苦,还有种清香,唉?咋还有股温热气流……挺舒服嘞。”
闻言,朱厚熜有种错失百万两纹银的肉痛感,一时间,都想上前掐着黄锦脖子,让他吐出来。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然,不等他有所动作,李青也捏起一颗丢入口中,如黄锦一般无二,随意嚼了两下便给咽了下去,还故作随意笑笑:
“哪有那么离谱?不过有缓解劳累之效罢了。”
说着,竟还要将硕果仅存的一颗吃了。
朱厚熜再也无法矜持,一个大跨步跳上前,一把抢过瓷碟中的最后一粒丹药,如恶狗扑食般塞进口中……
丹药余温很足,甚至还有些许烫嘴,可朱厚熜却丁点不在乎,细细咀嚼,慢慢品味……
口腔充盈清香之气,味蕾一下变得格外敏感,唇舌生津不止,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满足。
不是美味,犹胜美味。
这一刻,朱厚熜觉得自己呼出的气息都是香的,甜的。
丹药和着口水入腹,立时便升腾起一股温热气流,仿若至精至纯的元气精华荡漾开来,疲乏感荡然无存,整个人好似轻如棉花,舒爽、通透……
咂了咂嘴,又舔了舔嘴唇,朱厚熜忙又跑去东厨,舀了一瓢水饮上一口,“咕噜噜……”
半晌,‘咕哝’给咽下了,一同咽下的还有口腔残留的药渣。
完事儿,不顾李青、黄锦怪异的目光,重又坐回椅上,闭目养神,细细体味……
若非椅子不够宽大,他甚至都想盘腿打坐,才不浪费这颗丹药。
不是,至于吗?
李青、黄锦满是愕然,面面相觑,皆是无语。
好一会儿,朱厚熜缓缓睁开眼,幽幽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神采奕奕。
“先生,可否为朕再炼上一炉丹药?”朱厚熜希冀的问。
李青微微摇头:“抱歉,这种丹药无法批量炼制,最关键的药材已然耗尽,再想炼制……不是不能,却是不易。”
朱厚熜先是呆了呆,随即又觉合乎情理。
是了,这种极品的丹药,又岂是想炼多少就炼多少?
一时间,朱厚熜对黄锦刚才的举动,更加耿耿于怀。
朕的丹,朕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