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酒菜很合本侯胃口。”
一众伙计与有荣焉,个个挺起胸膛,挑衅的看着黄锦。
在金陵这地界儿……
东南西北四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李浩一阵头大,都要骂娘了。
黄锦倒不是太意外,酒楼饭菜异常可口,且与李青的手艺如出一辙,永青侯常来并不奇怪。
黄锦想了想,道:“侯爷,借一步说话可好?”
“可以!”李浩恨不得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又哪里会拒绝。
不料,黄锦却道了句:“二楼雅间一个,立即准备酒菜。”
说罢,又朝随行的锦衣卫道:“你们在楼下吃点,记我账上。”
几人拱手称是。
黄锦笑了笑,道:“侯爷请。”
李浩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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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儿。
黄锦开门见山,直言不讳道:“昨日皇上在这用膳,被这威武楼东家气得不行,今日咱家来就是为这威武楼东家,侯爷可知这人底细?”
闻言,李浩险些要呜呼哀哉。
“皇上欲报复?”
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吧?黄锦轻哼道:“触犯天颜可是大罪,怎能说成报复?”
李浩干笑道:“一个小小商贾不至于吧?再说,常言道:不知者不罪。谁又能想到,皇上会来这用膳啊……”
早知道昨日从孝陵回来,就先来一趟威武楼了……李浩肠子都悔青了。
可事已至此,与其让黄锦去查,真还不如自己说出来。
李浩收起思绪,整理了下措辞,道:“这酒楼的东家名叫朱寿,其祖上早在宣德朝便举家搬去了交趾,一直在交趾做生意,到了他这一代家道中落,他又是家里的独苗,其父故去后,他便遵循父亲遗憾搬回了大明……”
李浩半真半假的说着……
“李家的商品有在交趾出售,一次偶然的机会,本侯与他相识,便顺道将他给带回来了,再之后,就有了这威武楼。”
顿了顿,“这人本性不坏,就是在海外待久了,难免沾了些蛮夷痞气,其实也就是嘴欠,做生意本本分分,一向足额交税,这一带也算有口皆碑……”
黄锦认真聆听,一一记下。
接着,酒菜上桌,二人吃喝,转而又聊了些蒸汽船的事宜。
走出雅间来到楼下,正巧碰到打着哈欠走进来的朱厚照,后者见二人在一起,先是惊诧了下,后又十分自然地上前打招呼。
“呦,这不是永青侯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唉?你认识这胖子?”
黄锦瞪眼,
朱厚照也瞪眼,
黄锦颓然。
“侯爷,告辞。”
“慢走。”李浩微笑颔首,目送黄锦一行人离去。
接着,他冷哼一声,“随我来。”
不对外开放的雅间内,李浩再不和颜悦色,怒道:“你知不知道……”
“知道!”朱厚照轻笑道,“表叔稍安勿躁,容我细细道来……”
半刻钟之后,李浩皱眉道:“也就是说,你是为了转移他们注意力,故才那般……”
“嗯,张永反应挺快,可难保不会让其生疑,当时情势危急,我也只能如此,以减轻张永异常举动带来的负面效果。”朱厚照无奈道,“事发突然,容不得细思量。”
“好吧……”李浩重重叹了口气,“问题是,现在皇帝很生气,保不齐要报复。”
“不会。”朱厚照摇头,“至少不会是你想的那种报复。”
李浩闷闷道:“他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
“这与心胸无关。”
“呵,”李浩气笑了,“你还挺自信。”
“当然!”朱厚照微笑颔首。
李浩更怒:“谁给你的勇气说这话?你表叔我都急死了,你还有脸笑!?”
朱厚照神色平静,淡淡开口:“因为我当过皇帝!”
李浩一呆,继而哑火。
这个理由太顶了。
李浩火气消了大半,问道:“你确定?”
朱厚照懒懒道:“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在我面前他就是个弟弟。”
“……”李浩一时不知该哭该笑,颓然道,“不论青爷,单就你叫我一声表叔,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不过,你这次整的确实有点大,皇帝若真的不计较,又岂会查你底细?”
“我没说他不会报复……别急。”朱厚照制止欲歇斯底里的李浩,说道,“我的意思是,他不会动用皇帝身份来报复。”
李浩皱了皱眉:“我不明白!”
朱厚照笑着说:“表叔,咱俩在李青眼中……甚至在张永眼中都不靠谱,当然,这不怪他们,是你我的问题,可咱们也有各自擅长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