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朱棣颁布了自登基以来,第一道诏书!
向天下寺庙、道观颁行《僧道度牒疏》,全国各地已经取得“度牒”的僧道,必须重新登记造册。
等于给天下的和尚、道士,来了个人口普查。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不明白皇上这是咋了。
但这是新皇的第一道诏书,面子必须要给,没人敢触霉头,很快开始执行。
李青比较懒,他不上早朝,知道消息已经是下午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上百年的老流氓了,又岂是等闲?
局势已经稳定,李青的心也静下来,半躺在果树下,听婉灵抚琴,享受生活。
红袖剥了瓣橘子,递到他嘴边,轻声道:“先生,你不是说皇上安排了你不少公务吗?”
“又没人来找我执行,皇上都不急,我急个啥。”李青噙着橘子瓣儿,捧起红袖脸颊,分给她一半,“甜不甜?”
“我也要。”怜香噙起一颗葡萄,嘟着红唇凑了上来。
李青自然来者不拒,将她扯到腿上,品尝水果甘甜。
很快,怜香熟练地找到了笛子,演奏起来,李青顺势往后一躺,凝神聆听。
琴声悠扬,笛声婉转。
一曲奏罢,李青浑身舒泰,同时,也错过了午朝时间。
怜香意识到闯了祸,抿了抿嘴唇,怯怯道:“先生,这不要紧吧?”
“没事儿。”李青不在乎道,“先生我没有官职,上不上朝无所谓。”
“那就好。”怜香拍了拍胸脯,“对了先生,咱家的下人到时间了,要不要换一拨?”
李青沉吟片刻,道:“换吧,额外给他们三个月的工钱,毕竟,人家也没犯错。”
怜香点头,笑嘻嘻道,“那就麻烦红袖姐了。”
“瞧把你能的,你落了先生好,你自己去做。”红袖翻了个白眼,扭着屁股去了厢房。
怜香急了,连忙跟上红袖,小声赔着不是。
李青笑望着两女离去,朝抚琴的婉灵道,“丫头,过来。”
“先生……”婉灵轻巧的坐在他腿上,小声道:“怜香姐刚不是已经……大白天的,还是别了吧?”
“……”李青好笑点头,“先生过两天估计要忙,趁着有闲,下午带你们出去逛逛。”
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儿,又香了个嘴儿,“说吧,想去哪儿?”
“嗯……”婉灵鼓着腮帮子,眼珠转了转,“不若去佛寺吧,听人说新皇重新修缮了鸡鸣寺,还请了好多佛祖神像呢。”
李青有些无语,他是个道士啊。
不过,京城的道观很少,而且也很冷清,的确没有佛寺热闹。
“好不好呀。”婉灵埋在他怀里撒娇。
李青点头答应:“成,那下午就去鸡鸣寺,来,再亲……”
他正调情呢,突然看到三宝进来,差点没躺椅上跌下去,婉灵忙起身整了整衣衫,施礼道:“见过公……钦差。”
想起先生的嘱咐,婉灵及时改了口。
“夫人少礼。”三宝温和笑笑,朝李青道,“见过永青侯,侯爷,世子……不,王爷来了。”
顿了顿,“三位王爷都来了。”
“行,我这就过去。”李青起身笑道:“以后不用这么客气,我年长你些,叫青哥、先生都行,咱都这么熟了,就别一口一个侯爷了。”
三宝怔了一下,旋即笑着点头。
来到前院,不待李青上说话,三兄弟先行了一礼,李青还礼,笑道:“去客堂叙旧吧!”
如今朱棣都是皇帝了,再和小胖叙旧,便也没了顾虑。
几人来到客堂落在,婉灵跟进来奉上好茶,盈盈退下。
“什么时候到的?”
“昨晚。”朱高炽道。
朱高煦道:“昨晚到的。”
李青摸了摸鼻子,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你们没遭到平安、盛庸围堵吧?”
“没有。”
“不曾。”
哥俩各说各的。
李青更疑惑了,瞟向一直不吭气的老三,以眼神询问。
朱高燧放下茶杯,嘿嘿笑道:“先生,你没看出来他俩在斗法吗?”
李青一怔,旋即明悟过来,知道这哥俩多半是因为太子之位。
他有些疑惑,这还用争吗?
小胖焉有落败之理!
李青真不知道,朱高煦哪来的自信,立嫡立长,一个老二,瞎激动个啥呀?
“咳咳,都是兄弟,何须如此?”
“亲兄弟,明算账!”朱高煦一脸不服,接着,又朝朱高炽道,“大哥你身体不好,这担子太重,还是兄弟帮你扛吧!”
朱高炽无语:“我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