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是最大的股东,海上贸易之事,也都是他在运作。”李景隆很干脆的说了出来,“合作伙伴也有不少。”
“都有谁啊?”李青问。
接着又补充道,“我不让你难做,藩王以下你不用告诉我,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朝廷动手的主要对象是藩王,并不会严查勋贵。”
“襄王、荆王、淮王、梁王!”李景隆说。
李青眼睛一眯:“全是瞻字辈儿的?”
“嗯。”李景隆点头:“宁王之所以这么做,其深意想来你也明白;
其实以宁王的底蕴,他甚至完全可以自己吃下,可他偏偏拉上了当今皇上的儿子,分出去那么利润,其目的就是拿他们做挡箭牌;
那几个藩王的分红占比,可比我要多得多。”
李青突然来了兴趣儿,“你占了多少?”
“半成。”李景隆道,“四个藩王占六成,宁王占三成,剩下半成是永平公主的驸马。”
顿了顿,“这只是大头,还有小头,不过那我就不知道了,都是宁王在做,但是另一种体系。”
“明白。”李青点头,不用说,他也知道是官绅。
不过…这宁王的摊子铺得有些大啊……李青心说:到时候得好好敲打一番。
四个瞻子辈儿的藩王,都是去年小胖登基后,册封就藩的,宁王显然是早有预谋。
李青皱了皱眉,暂时抛开关于宁王的事,问道:“老弟啊,你不会不明白,宁王这是故意拉你下水吧?”
李景隆是不是草包且不说,但他绝对不傻,李青不相信他看不出来。
“明白啊,但……白花花银子给你,你不要啊?”李景隆笑道,“兄弟我心里敞亮着呢,一,我只投资不干涉,二,我只占比半成;
即便追究,以我的功绩,顶天也就是责问,罚俸,根本不会影响到根基。”
他笑呵呵道:“再者说了,我是在朝廷下达国策后才入的伙儿,原则上并未触犯律法。”
“你这……”李青挠了挠头,无言以对。
李景隆确实没触犯律法,真上纲上线,也难以牵连到他。
加上李景隆在靖难中的突出表现,小胖不可能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对他动手。
想当初,五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当时朱棣不在,小胖都绝望了;
尤其是瞿能父子都攻进去的时候,小胖都有殉城念头了,结果李老表一声令下,硬生生把人给叫回去了。
对此,小胖感激涕零。
而当初定太子,小胖也是靠着守城的功劳,才勉强服众。
可以说,小胖欠李景隆良多。
李青沉吟道:“我可以保证,你之前赚的钱还是你的,但以后还能不能继续赚钱,我就不能保证了。”
“成吧。”李景隆点点头:“反正我的家底足够后辈挥霍了,能继续赚钱更好,不能赚也没什么,
你放心,哪头轻,哪头重我拎得清,不会因小失大。”
他叹了口气:“这个曹国公是我爹出生入死,硬生生打出来的,我没什么本事,却也不能葬送了他的努力。”
李青笑着点头:“听人劝,吃饱饭,兄弟你很有前途。”
“死一边去。”李景隆嫌弃地撇了撇嘴,抱怨道:“为了你,我老是当叛徒。”
“这怎么能叫叛徒呢?”李青义正言辞道,“你这是大义灭‘亲’。”
“滚——!”
李青也不生气,笑呵呵道:“明儿我再来,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
乾清宫。
朱瞻基脸色通红,有了七分醉意,但神志清醒,半躺在靠椅上泡脚,满脸的享受。
“你去哪儿了?”
“拜访一个好友。”殿里没有外人,李青也不客气,坐在朱瞻基对面,吃着桌上的点心,“我已经有了预案。”
“嘁~这有什么啊?我也有。”朱瞻基轻哼,“我已让厂卫乔装打扮,去打探消息了,不出半个月就能查出货源,进而一步步揪出幕后之人。”
李青呵呵:“我已经知道参与海上贸易的藩王了。”
“啊?”朱瞻基猛地一下起身,由于饮酒过多,差点一头栽进泡脚木桶里,“谁、谁呀?”
“宁王!”
“嗯,我也怀疑是他。”朱瞻基坐直身子,旋即又道,“你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他本来就是重大怀疑对象,我已让人去通知他来南京了。”
“不只是宁王,还有襄王、荆王、淮王、梁王!”李青说。
这下,朱瞻基真的震惊了,讷讷道:“青伯,你逗我玩的吧?
这才刚落地南京,你怎么就知道了?”
突然,他回过味儿来,“除了宁王,都是我兄弟?”
李青点头。
朱瞻基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