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亭县外。苏文长舒了一口气,旋即大呼:“陈仙师威武!”清亭县,那可是天师军其中一军的大本营,有上万天师军,可陈仙师带着千人就敢深入其中,尤其还是在昨晚劫掠了盐仓,杀了这么多人的份上。而这就算了,陈仙师在对方的将军、统领面前还特别的强势,当着人家将军的面,就敢教训对方的手下。苏文感到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跟着这样的一位老大,自己也会感到底气十足。“以后别叫我陈仙师了,和大家一样,统一叫我县长吧。”陈墨目前已经不需要神神鬼鬼的东西来糊弄众人了,以后队伍壮大,还是统一一个称呼比较好。“诺,县长。”苏文道。……昨晚发生的事,尸体都已处理干净,斩杀贼子应获得的赏赐,根据陈墨颁布的赏罚标准,王平带着书吏核实完了之后,便下发给了神勇卫。其中报信的张福生,得到了五贯钱的赏赐,并记了一功,后面若有副组长的空缺,能优先填补。不仅如此,还获得了三天假。所谓富贵不返乡,如同锦衣夜行。张福生就是个爱炫耀的主,一晚上没怎么睡的他,大清早的就来到了大洞湖,跟湖边钓鱼的人,吹嘘着自己昨晚立下的功劳。周围都是清亭县人,闻言无不羡慕神勇卫的待遇。只是报个信而已,就赏了五贯钱。省着点花,够普通人家生活一年了。感受着周围羡慕的目光,张福生也是有些飘飘然。“还是得感谢县长,没有他,就没有俺今天。”张福生由心的感谢起了陈墨。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是议论纷纷。“陈县长真是个好官啊,原本城里的粮食,光粟米都涨到一百二文一斤,自从他当任县长后,立马降到了六十文。”“若没有陈县长,俺现在都不敢出门,更别说出城来这大洞湖钓鱼了。”“陈县长就是青天大老爷呀,之前有哪个县令会免除我们的赋税的,只有陈县长,免除了我们一年的赋税不说,让我们修建城墙,居然还给我们钱。”“真希望陈县长一辈子都当平庭县的县长。”“呸呸。”张福生听到这话,啐了两口,道:“俺家县长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是仙神,区区县长算什么,将来那知府,王爷什么的,县长也做得,还一辈子县长,会不会说话。”“呸呸,是小人不会说话,掌嘴,掌嘴。”说希望让陈墨一辈子当平庭县县长的人,给了自己两嘴巴子。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咒陈墨,真心一辈子想当陈墨治下的百姓,只是读得书不多,不太会说话罢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平庭县的百姓们已经从心里爱戴起了陈墨。湖边,坐着一个带着斗笠遮阴的老者,他独自坐在一旁,远离人群,可却对百姓们说的话,全都收入了耳中。他穿着一身麻衣,也比较朴素,可却和周围的百姓格格不入。因为他身上的衣服太干净的,旁边百姓身上的衣服,多少会有些脏点还有黄渍,给人一种穿了很长的时间,除此以外,老者的身上也没有一个补丁。垂下的白发也比较的整洁,没有那般的杂乱。老者名为耿松甫,高州人士,从小就喜爱读书,有智慧和谋略,通晓法典,在建平六年高中进士,二甲第七名。虽然排在二甲末尾,但也是读书人的翘楚,仕途一开始便任大理寺主事,官居六品,可谓是前程似锦。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耿松甫以后要一路平步青云的时候,他得罪了人。他在审理刑部的一桩案件的时候,发现此案件居然是一桩冤案,在他搜集相关案件,准备为这桩冤案平反时,却发现困难重重。身边的同僚甚至上面都有意思透出,让他不要再查下去,可从小熟读圣贤书,发誓将来做官后,要为百姓做主,惩治贪官污吏的他,眼里揉不得一滴沙子,誓要给被害人一个公道。最后,在重重阻拦下,耿松甫明察暗访,发现这桩案件牵扯到了一位王侯的公子。正当这桩案件快有眉目的时候,他被人诬告弓虽奸,被抓入狱中,狱卒要他认罪,但他誓死不从,强咬自己没罪,因此被狱卒打断了一条腿。虽然他没有认罪,但还是被上面以奸淫妇女的名义,关了五年。之所以能重获天日,还是那位王侯倒台了,先帝下令彻查这位王侯的事,得知他被冤枉后,才得以释放。虽然被释放了,但他也因此远离了权利的中心,被下放到了高州一个偏僻的小县乌台县当起了县令。对此,他并没有一蹶不振,只要能为百姓做事,什么官不重要。可走马上任后,他发现这父母官不是这么好当的。百姓愚钝,胥吏狡诈,士族富户盘根错节。空有一腔本事,想一展抱负,为百姓做些实事,却发现阻力重重。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些问题,勤勤恳恳的治理着乌台县,治洪水,修长堤,打击豪强,疏通河道,力主严惩贪官污吏,禁止徇私受贿,强令贪官污吏退田还民。乌台县在他的治理下,也从当初的一座穷苦小县,朝着上县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