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从众的,有一便有二,尤其是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很少人会特立独行,跟大众走相反的路。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跟着陈墨,听从他的号令。他们只是一群羔羊,没人不想过上更好、太平安稳的日子,更没有人想毫无尊严如同行尸走肉的活着,哪怕他们曾经如此。陈墨拍了拍手,开始了分饭。当然,钱目前肯定是不会发给他们的,钱财的奖赏只会发给有功之人,若是这些没立功,就说了一句愿意听从他的号令的话,就给钱,那他所制定的赏罚制度,岂不是乱套了。还有,这八千多名天师军士卒,不是说一句愿意听从他的号令,就能堪大用的。有些人见只是说一句,又没有损失,那就跟着说呗。等到了真正的关键时候,你让他去搏杀,就又不同了。这群人中,各行各色的人太多了,有很多非常恶劣的风气。说句不好听的,把他们称作贼兵也不会过,他们的军纪已乱,污染队伍。而陈墨之所以还要收编他们。主要是进行挑选。三国时期,魏军步兵之基础就是当年曹操击败黄巾军后,从中选其精锐组建的“青州兵”,这一次改编纳降为曹操后来征战增强了实力。后赵石勒起家时,曾在攻陷中原的坞堡后,简选强壮编入军中,对投降的坞堡主也授予等级有差的名号。陈墨只需采取这些成功经验就行。……十一月中旬。天气已经越发寒冷了。尤其是到了晚上,寒风呼啸呼啸的刮着。天水镇的城墙之上,每五步就立了一个火盆,盆中火焰熊熊燃烧着,散发着炽热的温度,天师军士卒站在火盆旁,认真的值守着。倒不是他们这般勤奋,而是他们中间每隔五人,就有一名三卫士卒。陷阵卫的那些被俘虏的虞州军降兵,已经融入进来了。这个速度,已超过了陈墨的预料,在他的计划中,最少都需要两个月时间。可现在才一个多月,就搞定了。关于这点,陈墨只能归纳与虞州军本身的军纪就严明,起码纪律问题是不用担心的。加之陈墨给的待遇不错,他们有了归属感,所以就融入进来了。“都打起精神来,提防敌军夜袭。”孙孟带着亲兵队来到城墙巡逻,碰到有偷懒的,直接一脚踢了过去。等孙孟带队一走,被踢的人顿时骂骂咧咧了起来:“他娘的,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不撤,守在这个破城干嘛,连卢帅都败了,他们不会还想跟宋军打一仗吧”这话,得到了旁边天师军士卒的一致认同。不过他们也不敢大声议论,怕被三卫的士卒听到了汇报上去。然而三卫的士兵确实听到了,但并没有管,他们得到的命令,只要这些人不哗变,不擅自脱离值守之地,就不用去管。夜色渐深,天地间一片寂静。天师军士卒往火盆里加着柴,虞州多山,柴火是不缺的,库房里甚至堆放了许多陈年老柴。就在他们往双手之间哈气的时候,忽然一股肉香飘进了他们的鼻子里。“是肉香!”“谁在煮肉?”众人口中生津,回味起了白天所吃的牛羊肉。就在这时,肉香越来越浓,好似离他们极近,他们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上城墙的楼梯上,上来了一群人。他们推着三辆车,前面的一辆车上,放着一个诺大的木桶,热气从木桶中冒出,肉香便是从木桶中散发出来的。中间的一辆车,车上堆成小山一般,但被白布盖住了,不知道是什么。后面的一辆车,是放着一摞摞堆起来的陶碗。“弟兄们辛苦了,陈帅知道各位不容易,这天寒地冻的确实冷,但狗日的虞州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来,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让弟兄们辛苦一些了。”韩武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了第二辆车上的白布,上面堆起来的,居然是一个个荞麦馍馍,他大声道:“为了感谢大家付出的辛劳,陈帅特命我等熬好肉汤,给各位暖暖身子。”说完,韩武一挥手,后面的士卒将碗依次分给大家,接着给每一人舀了一勺肉汤、一个馍馍。“大家别急,都有都有。”韩武笑道。人大多都是将心比心的,看着碗里的肉汤,和手中的荞麦馍馍,之前的怨言不由烟消云散,不由念起了陈墨的好,明白陈墨这样做,都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刚才那名被孙孟踢了一脚的天师军士卒,见韩武挺好说话的,便问:“这些将军,这么冷的天,我们干嘛不撤了,守在这破城干嘛?难不成陈帅想跟宋军再干一仗?”“这”韩武假装露出一副为难之色的样子,沉吟了片会后,说道:“我可以告诉大家,但大家可不要乱传,要不然陈帅非得治我的罪不可。”“放心,放心。”“其实这事不怪陈帅,陈帅也想撤,可这上面不是没有发撤退的命令吗,若是我们私自撤出虞州,天师怪罪下来,这个责任谁来承担?不过陈帅也已向上面请示了,大家等着,守好城就好了,不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