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仲元去了一趟未央宫天禄阁。
本来戴德是负责教导刘焕学问的,但却叛变了,好好的朝廷皇子太傅不做,却要出去做教书匠。
戴德离去后,颜仲元便自告奋勇的做起了刘焕的老师。
儒家想在朝廷获取更高的地位,傍汉武帝是不行了,汉武帝偏袒卫宁,卫宁又和儒家有世仇。
所以他们选择了刘焕。
当刘焕听到卫宁在外制盐恩惠百姓后,他心中愈加焦急。
卫宁做的越多,他的机会就越少,可他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做一些惠及百姓的事。
刘焕对颜仲元叹息道:“颜师,吾不及镇北侯。”
颜仲元淡淡的道:“大皇子何必如此妄自菲薄?说到底他不过只是个侯,他还能做天子不成?”
“这未来迟早是大皇子你的。”
刘焕心道这也未必,你只是还不知他也是父皇的血脉罢了。
“颜师,我该怎样才能替天下百姓做点事,能让父皇对我刮目相看?”
颜仲元轻轻点头,宽慰道:“大皇子有如此进取之心,未来天下何愁不盛也。”
“以为师之意,你只需向天下人展示伱的仁爱,便足以让陛下刮目相看。”
刘焕忙道:“请先生赐教,如何展示我的仁爱?”
颜仲元轻飘飘的道:“如今南疆初定,南越诸部乃我大汉子民,你可向陛下建议减免南越诸部一年之赋税。”
南越诸部的税收,一半要交给大汉,一半征西朝廷自己收取,供给南越诸政事。
颜仲元继续道:“你此建议上书之后,老夫便可给你造势,大肆宣扬汝此举大善之事,大德之事。”
“如此天下百姓则知大皇子之仁政之心,万邦之民则会了解大皇子对国家的拳拳之心,对百姓的善意。”
刘焕频频点头,佩服道:“老师此言,大善。”
南越诸部不过只是贫穷的部落,赦免他们一年的赋税也没多少钱,但此名声若是昭告天下,那天下子民都会知晓他这个皇子多么仁义,当他在百姓口中有了好的口碑,这于自己未来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
刘焕激动的道:“听老师一席话,如读万卷之书。”
“学生多谢老师。”
颜仲元虚扶刘焕,对这个学生很满意,他对儒家也好,孔安国被卫宁咄咄相逼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
唯独大皇子站了出来。
虽然大皇子人言轻微,但能勇敢站出来说话,这已经足够让儒家人感恩戴德。
颜仲元等一众儒家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推举刘焕登基。
只有他登基了,儒家才有机会更上一层楼。
刘焕不由又叹息着对颜仲元道:“老师,吾母被废后,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颜仲元微笑道:“汝母之事,何故牵扯于你,历来天下天子甚多,难道前朝天子不得,后朝天子就一定要被鞭挞吗?”
“汝放心,无人敢拿汝母做文章。”
刘焕这才放下心,他最怕陈阿娇的事会影响自己未来的路。
有了颜仲元这个得力帮手,刘焕放心了。
等颜仲元离去后,刘焕微微笑了笑。
一切都在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只要明年开春卫宁死在边关,他将可以稳坐皇位,未来再也无人能和他竞争。
虽然他在颜仲元面前表现的仁义善良,但颜仲元不过也只是他一颗棋子罢了。
对大事扮猪吃虎,对小事狮子搏兔,如此才可无往不利!
等颜仲元离去后,刘焕便背着手朝未央宫麒麟殿走去。
汉武帝见到刘焕到来,面无表情的道:“找朕有事吗?”
刘焕忙不迭抱拳请安,道:“无事,儿臣就是许久未见父皇,来给父皇问好请安。”
汉武帝哦了一声,道:“请好安了,回去吧。”
刘焕面皮不动声色的抽了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对汉武帝道:“父皇,儿臣有个小建议。”
“请父皇准许。”
汉武帝狐疑的看着刘焕,道:“什么建议?”
刘焕叹道:“我母亲日夜念叨你,我想请父皇去长门宫看看她。”
“我知道父皇厌恶我母亲,我不指望父皇能和母亲嘘寒问暖,只求父皇能让我母亲见一面。”
“做儿子的……哪忍心看到父母这般模样,我知晓母亲做过错事,孩儿也一直让父皇失望,但请父皇满足孩儿这个小小的心愿吧。”
刘焕说完,便跪了下去。
汉武帝踟蹰了一下,盯着刘焕看了很久,才语重心长的道:“起来。”
“你心思朕知道了,朕得空过去。”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汉武帝对刘焕的感情很复杂。
此前他觉得刘焕不像自己,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