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京城,天子脚下,谁敢做这样的事?”
沈立谦笑道:“我就是开玩笑,咱们得小心,说不定就有人想弄死咱们震慑朝臣,让他们不敢参与改革!”
夏元吉不当回事:“放心,就那帮宵小能做什么事,我……我们一身正气……能抵制一切奸邪。”
陈寒跟他碰了一杯,“我马上就是郡马爷了,罩着你们,以后都有我的。”
一直喝到临近宵禁,三个人才互相搀扶着,走出工程学院准备登上马车,回各自的府里去。
“我那……那铁片呢……”沈立谦还不忘铁片。
陈寒喝的也是东倒西歪的:“给你扔了……”
“扔了干嘛,还有用呢……我得装在身上……别人捅我……铛铛……捅在铁片上……那我就成了金刚护体,嘿嘿……捅不进去……”沈立谦嬉笑道。
哈哈哈……
夏元吉大笑,在仆人的搀扶下要上马车:“要捅脑袋……什么片……都挡不住……”
陈寒也在仆人的搀扶下,准备上车。
他们不知道,一道阴狠的目光正盯着三个人。
那人握了握手上的东西,一咬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从阴影当中冲了出来。
沈立谦在仆人的搀扶下,一只脚正要踩上马车的矮凳上去,那人猛然撞过来,把沈立谦撞倒在地上。
接着他骑在沈立谦身上,狂叫着,啊啊……啊!!
但手上的刀,寒光闪烁。
那把屠夫用的剔骨刀。
高举落下——拔出落下——鲜血飙飞……
“老爷!!”
仆人大吼。
陈寒从马车上滚落下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傻了!!
砰砰砰……
三道人影从高处落下来,其中一人一脚将那发狂之人踢飞。
“孟礼!!!”夏元吉大吼一声扑了过来。
嗡嗡嗡嗡……
陈寒只感觉天旋地转,就在离自己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刚才还在跟自己喝酒的沈立谦,现在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不省人事。
扑通……
陈寒瘫软在地上,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我的朋友,倒在了地上。
我要过去!
我要过去看看他!
可是我的腿……
腿……
怎么没知觉!!
啊啊!
你为什么动不了……
咳咳咳……
喉咙里好像堵住了什么东西,眼眶里血红一片。
“扶我过去!!!!”他用尽了力气狂吼一声。
边上的仆人也吓坏了,赶紧上前去搀扶着陈寒到了沈立谦面前。
浓郁到极点的血腥味,冲入鼻腔的那一刹那。
胃里面翻江倒海,他终于忍不住狂吐起来。
吐完了之后,才稍微好受一些。
锦衣卫已经控制住了施暴者。
陈寒过去,马车上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沈立谦失血过多的脸上,煞白一片。
夏元吉用力摁住沈立谦还在冒血的伤口。
陈寒也忙不迭地伸手去摁住沈立谦的伤口。
汩汩……
沈立谦就好像是漏了的布袋子,到处都在流血。
那狂徒显然不是专业杀手,但是连扎了十几刀后,把沈立谦的腹部都给捅烂了。
陈寒摁住了一个地方,那血就顺着指缝往外冒。
“陈寒贤弟……维喆贤弟……”沈立谦用尽了力气说话。
“别说话……别说话……大夫!大夫!快叫大夫!!”夏元吉大吼。
陈寒都说不出来话来。
沈立谦知道自己快不行,用尽力气说道:“铁片……防身……记住……记……”
即便在临终,他也不忘叮嘱自己的好友,要记得防身。
说完,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一队巡逻兵丁从街头跑来,看到是陈寒他们顿时是头皮发麻。
这里是大明工程学院,学院的负责人是太子殿下的女婿,那可是帝国顶端的人物。
死者也是当今朝堂上赫赫有名的改革派先锋人物。
这些都是他们见了要下跪的人,可是现在居然倒在了血泊当中。
“糟糕!!”就听到边上有人喊了一声。
“让他吐出来!”
陈寒偏头看过去,就见锦衣卫正在把那个狂徒的嘴掰开。
但是为时已晚,那狂徒口吐白沫,歪在了那里。
陈寒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现在的心情。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就在这自己的面前,这样的死去。
这在他二十五年的生涯当中都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