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人被钟年请来干活,活不重,还给工钱,关键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闲散的时候三三两两之间还能聊两句,这样的生活,算不上老有所终吗?
店铺小二、私塾先生、还有钟年花钱雇佣劳力来修路、搭桥,这难道不算是壮有所用吗?
创办学院,让大多数穷苦人家的孩子能够在上不起朝廷官办的县学的情况下也能够读书,这不正是使幼有所长吗?
自己掏钱创办按摩馆,雇佣身体有残疾的人和鳏夫以及寡妇来工作,并且每天供他们一顿饭,过年过节还发放米粮、酒肉,还不克扣他们的工钱,让他们能够自己养活自己,真正做到了“鳏寡孤独废疾者者皆有所养”。
虽然女子有没有适时而嫁尚未可知,但是男子都有职业这一点已经做到了。
结合刚才刘师傅说的,钱多钱少无所谓,能够吃饱穿暖就足够了,有的是需要用钱的人,不正对应了那句“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吗?
想为百姓做事,不正对应了那句“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吗?
再加上朱棣昨日回宫后提到的值班制度,每天都有人巡街,守夜,这些人拿了加班费,工作时自然更有动力,再加上那赏罚制度,这些衙役的工作效率无疑是极高的。
那不正是使得盗窃乱贼而不作吗?
明白了,全明白了!
如今的江宁县,不就对应了书中的大同社会吗?
是否谋闭而不兴已经不重要了!
钟年不仅仅是在治理一个县城,他更是在创造一个盛世!
他不仅仅是一个县令,他更是大明朝的活圣人!
即便孔子再世不过如此!
朱高炽猛然转过身子,声音低沉的喊了一句,“瞻基,跟我来!”
随后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朱瞻基突然有些懵,还是纪纲先反应过来,“泰哥,还没给钱呢?”
话刚说完,就听到前台传来的朱高炽的声音,“姑娘,我们身上没有带钱,这枚玉佩送给你,这是当今圣上赏赐的,你拿去当了,可以换些银两,分给诸位师傅们吧。”
因为门被朱高炽打开了,所以声音特别的清晰。
纪纲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床上刚爬起来的朱瞻基,随后轻声道,“公子,走吧。”
……
“爹爹,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走在前面的朱高炽头也不回的丢下两个字。
“朝圣!”
另一边,朱高炽眼中的“圣人”钟年此时却并没有在他的“道场”——江宁县县衙里,而是带着十几个衙役,纵马奔驰在郊外的一条小道上。
十余人全都是骑马的,永乐一朝并不缺马匹,朝廷的马匹储量甚至远超草原上的游牧民族。
当然,后面明堡宗把五十万明军精锐败光之后,后面的一百多年里面,就没有哪个县令能有这待遇了。
很快,钟年“吁”了一声,停在了一片用篱笆围起来的农场前。
这里两面环山,农场外杂草丛生,在远处看的话,很难发现在这里还有一个农场。
农场里面并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都是一些小平房,甚至还有一些草屋,因此外人哪怕是走到近前来,最多也只会认为这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
但是在这一排排房子后面,却是钟年的大宝贝!
这里种植着系统奖励的土豆、红薯、玉米等等粮食作物,包括一些口感不算好但是产量极高的杂交水稻,不过水稻的种植面积很小,因为需要水田,管理起来比较麻烦,钟年只是试种了很小一块地。
但见田中的玉米茎已经有一尺高了,长势格外喜人,嫩绿的叶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仿佛在向人们展示他们的生命力。
玉米田的旁边约莫三十米外,是一片翠绿的土豆田,像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大地母亲的怀抱中,那些刚刚破土而出的的土豆苗,就像孩子们纯真的笑脸,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土豆田的右边二十米外,是一片同样翠绿的红薯地,红薯的叶子与土豆和玉米不同,每一颗红薯都长出了许多心形的叶子,它们像绿色的面纱一样低垂着,仿佛在向人们展示它们的优美身姿。
这些叶子中间,点缀着一些娇嫩的花朵,它们害羞地探出头来,迎接着新生的阳光。
钟年找到了这里的管理者。
“草民见过见过县尊。”
“老魏,我看这玉米的长势很是不错,但是土豆和红薯的话,还是需要挖开泥土看看下面的块根,你有看过吗?”
老魏答道,“放心吧县尊,我们每隔七天便会随机挖出两三颗土豆和红薯,如今红薯的个头和县尊您说的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大一些,已经有婴儿手臂粗细了。
但是……土豆的长势就要差一些,县尊您说在这个时候应该和鸡蛋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