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吓出了一身冷汗,拎起朱瞻基就往外走,对着车夫点了点头之后,继续向前迈出一步。
足尖在一匹马的背上轻轻一点,钟年与手中的朱瞻基已经跃出地面两丈远。
“白首太玄经”急速运转,很快两人变化做两个黑点消失在了马夫的视线中。
那马夫喃喃地道,“大人真乃神人也。”
紧随钟年从马车内出来的齐岳看着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
尽管他早就听锦衣卫中有些弟兄说,江宁县县令钟年武功天下无双,可飞檐走壁。
但他对此持怀疑的态度,因为他听说那小子才刚刚二十岁,打娘胎里开始练又能练到哪去?
直到这次接到任务之后,韩宣也跟他说了这件事,他才重视起来,但他也只是觉得最多也就是比自己强,比韩宣强,哪怕是比老大纪纲都强,但是能飞檐走壁总是不可能的。
直到刚才,听着朱瞻基说钟年会飞,他也只当是朱瞻基年龄太小,盲目崇拜师父罢了。
但是现在他只想说一句:你管这叫飞檐走壁?
这尼玛还用飞檐,还用走壁?
这都直接在天上飞了好不啦!他早已碎成粉末的世界观被风一吹,彻底不复存在。
齐岳失魂落魄地回到马车里,他只觉得世界昏暗无比,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紧随其后的一辆马车内,丫丫和秦莲正在叽叽喳喳地聊着,钟暮瑶时不时地开口说两句,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看向窗外。
突然,她惊呼一声,“你们快看,那是不是公子在天上飞啊?”
丫丫闻言一闪身就出现在窗口,“哪呢哪呢?”
钟暮瑶趴在丫丫脑后,伸出一根青葱玉指指着远方的一个黑点,“就是那个,刚才还能看到的,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秦莲张大了小嘴,不敢置信地道,“真的在天上飞?”
丫丫回过头来,仰着小下巴道,“那当然,公子可厉害了,不光能一个人在天上飞,飞的时候还能载人呢。
之前上元节的时候,公子带我去应天府看花灯,我们就是飞着去的呢!”
秦莲的双眸之中充满了向往。
钟暮瑶脸红了红,依稀记得上次在天上飞的时候,某个坏家伙用剑顶着她……
丫丫不清楚,可不代表她也不清楚。
“暮瑶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你发烧了嘛?”
“啊?没没有,我没事,就是有点热。”
丫丫忙将窗帘掀起绑在马车上面。
“那暮瑶姐姐你吹吹风,吹吹风就不热了。”
“嗯好。”
钟暮瑶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秦莲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却也不说话。
丫丫突然坐到钟暮瑶身边,抱住钟暮瑶的胳膊,好奇的问道,“暮瑶姐姐,你和公子什么时候成亲啊?”
“啊?成,成亲?这……”
钟暮瑶的神色忽而变得有些落寞。
丫丫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忙道,“对不起啊暮瑶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丫丫的声音小了下去,脸上满是自责。
她忘记了,钟暮瑶和自己一样,都是没有办法嫁给钟年的。
不过钟暮瑶还是比她好一些,最起码钟年作为男爵,是可以纳妾的,而钟暮瑶是奴籍,是完全可行的,丫丫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
钟暮瑶轻轻地将丫丫揽在怀里,柔声道,“没事的丫丫,相信公子,好吗?他一定能做到的,这不刚刚又得了一个男爵嘛,相信要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钟暮瑶心中也明白,在大明,非军功不得封侯,再大的功劳也不行,所以绝大部分开国之后几十年的功臣,最多也就是混个男爵,然后给个衔职。
前途到底如何,依旧是一片迷雾。
另一边,钟年抱着朱瞻基已经飞出十好几里了,朱瞻基的状态由刚开始的兴奋到后来慌乱、惊恐,再到现在已经开始哇哇乱吐了。
钟年轻轻落地,落在一棵大树上,将朱瞻基靠在树干上,蹲下身子,笑眯眯地道,“怎么样?以后还飞不飞了?”
然而,朱瞻基在缓了几分钟后,一边打着嗝一边说道,“当然想,我还想飞得更高一点,带着爹和娘也一块!
诶,师父,你说有没有一种办法能一次带很多人在天上飞啊!最好是还能在天上吃东西,一边吃一边还能看着像棉花球一样的云朵。”
朱瞻基瞅着蔚蓝地天空发挥着想象,而反观钟年已经汗流浃背了。
“那个,瞻基啊,你有兄弟吗?”
朱瞻基又打了两个嗝,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我有五个弟弟,没有兄长。”
钟年扯了扯嘴角,喃喃道“不愧是你啊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