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
嗯?
郭安脸色微僵,拿起面前桌旁上的惊堂木,重重的拍在案桌上。
“啪!”
一声巨大脆响,让一众吏役们,都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本官今日升堂,尔等为何都呆立原地,闭口不言?”郭安疑惑道。
六房书吏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宁德有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还请县尊恕罪,早堂乃是县尊治下各个里长、粮长给向县尊汇报各个甲里之公务!”
“哦,早堂是里长、粮长们向本官禀报公务?”
郭安一脸惊愕,接着便阴沉下来,“那为何本官自从上任开始,那些甲长、里长、粮长们,都是在他们家的田中面见本官?
难不成,是那些粮长、甲长、里长们欺本官年少?”
听此,六房书吏一愣,随即便都是满脸苦笑。
“还请县尊恕罪,并不是各甲里的那些里长、粮长们故意在给自田地中拜见县尊。
而是之前,县尊点完卯,便前往各甲各里,那些里长、粮长们,都是从县衙外面再赶回去的。”
“如此说来,反倒是本官害的那些老者们每日都要劳累一番。”
郭安脸色稍缓,下面一众吏役也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小人这就派人去将各里长、粮长们喊来!……”
一个时辰后。
宛平县治下上百名里长、粮长都匆匆赶来县衙外。
整个县衙内,乌泱泱一片,都是一个个老者。
“小人等人拜见县尊!”
“诸位长者无需多礼!”
一番见礼之后,郭安便再次冲着一众衙役喊道。
“尔等这群没眼力价的,还不赶紧给诸位长者去搬一些凳子椅子来,让诸位长者好好歇息一番!”
“是,县尊!”
守在堂外的一众衙役们,顿时一哄做鸟兽散去。
见此,一个个匆匆赶来的粮长、里长们,心中怨气顿消。
“县尊,万万不可!”
“正是,郭县尊,此乃公堂之上,哪有我等贱民安坐之理?”
只是,一个个嘴中满是推脱,连连称呼不敢。
但是,等到凳子搬来,一个个却是争先恐后的坐了上去,对于郭安这个谦逊的新任知县,看的更是顺眼了不少。
等到坐下将近一半的粮长、里长之后,宁德有再次来到郭安面前,拱手禀报道:“禀县尊,小人等人已经搬来县衙内所有凳子椅子,但还是差了将近一半……”
“县衙内这般穷,竟然连这么些人的凳子椅子都凑不齐?”
郭安有些惊愕,随即便再次说道:“如此,尔等便去寻上一些干净的木块木墩,还有一些软垫给诸位长者坐下便可!”
“是,县尊!”
宁德有应了一声,便连忙再次往外跑去。
郭安再次朝着一众里长、粮长微微拱手,“还请诸位长者见谅,县衙内凳子椅子有些不足,郭安已经让宁户房去寻些木块木墩、垫子这些可供诸位长者坐榻之物!”
“有劳县尊费心了!”
“郭县尊这般体谅我等老家伙的知县,老夫等人还是
“郭县尊……”
一众粮长、里长们再次朝着郭安拱手行礼。
郭安又是连忙回礼,一副谦谦晚辈态度,让这些粮长、里长们,更是受用。
很快,宁德有又带着一众衙役,搬来一些木墩、垫子。
只是,相对于上百个粮长、里长来说,还是有些不足。
不过,这些粮长与里长从小到大,都是在土里打滚的,只要能坐下歇息就行,并不在意脏不脏。
因此,好多里长、粮长看到没有木墩、垫子之后,直接背靠墙壁,或是直接坐在门槛上,毫无形象!
整个早堂上,乱哄哄一片。
见此,郭安内心稍微一松,他没想到,县衙内竟然这么穷!好在,这些粮长、里长们,也都不在意这些。
“多谢诸位长者体谅!”
朝着堂下一众粮长、里长感谢一声,郭安这才坐上自己的官椅上!
拿起惊堂木,轻轻敲了敲,大堂内逐渐安静下来。
“今日,将诸位长者大老远找来,郭安是有大事要说!”
“郭安承蒙皇上圣恩,各位上官厚爱,这才从一介主薄直接升为知县。自上任以来,郭安心中便一直惶恐不安,生怕不熟宛平县治下各甲各里之事务,做出有损宛平县万千百姓生计之政令。
因此,每天一大早都会顶着烈日,带着县衙六房,拿着黄册与鱼鳞册,连续巡察了大半个月的甲里田地。
虽没挨个巡察完宛平县治下一万多户百姓,八百顷田地。
但郭安自认,对宛平县治下各个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