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朱复察觉到朱棣的尴尬,身为燕王长史,便是要为自家王爷排忧解难!
因此,直接站出来,对着朱棣拱了拱手,“殿下,既然误会已经消除,宛平县衙门那边必然因为郭知县一事,乱作一团粥。
不若,先让郭知县回去安抚一下宛平县衙内的一众官吏?”
朱棣连连点头,“是极,是极!”
说着,便对着郭安说道:“如此,你快回去,免得家人与县衙内的一众官吏担忧!”
郭安大声喊道:“下官不回去!”
“嗯…嗯?……”
朱棣猛然一惊,满是惊疑的看向郭安。
“为何不回去?”
郭安顿时像是受到天大委屈一般,直接哭诉道:“殿下,下官如此不明不白的被殿下派人拿来燕王宫内,要是再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下官岂不是变的不清不白了起来?”
刚才那般坚强,这会却是这般无赖……
朱棣眼角微微抽搐,无奈道,“你要本王如何?”
郭安瞬间一脸期待的看向朱棣,“下官恳请殿下下令,大殿内所有人,不论到了何时,都不可将刚刚下官被汗布塞嘴之事,传出去!”
朱棣松了一口气,直接说道:“准了!”
李旺与朱亮等人连连跟着点头。
郭安继续说道:“另外,下官不能白受此冤枉!”
“嗯?”
朱棣惊诧的看向郭安,“你要本王向伱道歉,还是补偿与你?”
郭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殿下,下官没那么矫情!”
朱棣有些疑惑了,“那你要本王如何?”
哼哼,请神容易送神难!
郭安内心轻哼一声,面色恭恭敬敬的朝着朱棣行了一礼,“回禀殿下,本来下官准备过上几日,带着治下一众粮长、里长们来寻殿下,帮我宛平县数万百姓解决一下开垦荒地的困难。
没想到,还未等下官带着治下一众粮长、里长们求见殿下,便被殿下派人捉来。
如此大好机会,下官怎敢错过?”
听此,朱棣瞪大眼睛,一脸气急。
“入他娘的,你这个无赖小官,这是赖上本王了?”
郭安道:“殿下恕罪,下官这是迫不得已啊,下官宛平县数万百姓,真的是太苦了!”
一旁,宁大广与陆缵先等老者这会也连忙满脸凄苦的跪下,朝着朱棣连连叩头。
“还请殿下可怜可怜额们宛平县数万百姓啊,额们为了可以在粮食吃尽前开垦出两千顷田地,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去荒野开垦田地,天色黑的看不见,才回去!”
“殿下,额们是真的苦啊,仅仅是这几日,额们家中的铁镢、铁楸、铁铲便损坏了数件!”
“殿下,额们为了开垦荒地,真的是将全部家当都搭进去了……”
边上,朱棣与朱复、道衍等人,听的满脸怪异。
这些话,莫名的有些熟悉!
半晌后,朱棣神色一怒,“入他娘的,你们在大街上向那些行商们也是这般抱怨的吧?”
郭安:“……”
“殿下英明,确是如此!”李旺与朱亮连忙拱手行礼道。
听此,宁大广与陆缵先等老者脸色微变,随即急忙低下头,声音更是凄苦,眼中泪都流了出来。
“殿下明鉴啊,额们句句没有欺瞒殿下,额们是真的缺少开垦荒田的农具,也缺少粮食。而且,额们的这些话语,也没骗那些行商们……”
朱棣深深呼了一口气,怒道:“哼,尔等宛平县一万多户百姓,仅仅只是铁镢与铁锹等铁具,便需要数万件。
本王宫内,哪有这么多斤生铁?而且,想要打造这么多铁具,至少需要上百个铁匠,本王哪里去征调这么多的铁匠?”
郭安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启禀殿下,殿下可以向那些行商们购买生铁,也可征召我宛平县匠户们,前往不远处的上庄村铁矿开采一个月的铁矿!
如此,也就顶替了我宛平县百姓们今年的徭役与帮丁。
另外,无论我宛平县匠户们在上庄村铁矿中开垦出来多少铁矿,都只向殿下借用五万斤生铁,用来锻造铁镢与铁铲等农具!
至于夏税之事,乃是朝廷所定。
最后要是实在是迫不得已,只能让宛平县一众百姓们,将开垦出的田地,卖上一两亩!
唉,不论何事,最终所有的苦难,还是需要整日最是劳累的百姓们来承受……”
朱棣眼孔渐渐张大,最后勃然大怒,“入你娘的郭安,又来糊弄本王,尔宛平县才有几个铁匠。
就算是派出所有铁匠,在上庄村的铁矿山开垦一个月,才能锻造出几斤生铁来?
你这贼官倒是打的如意算盘,仅仅凭借着几个铁匠,就想顶替掉整个宛平县百姓们今年的徭役与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