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
知府邝本两手相握在胸前,一脸焦急的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眼中犹豫不决。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壮汉,便疾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这人,邝本急忙问道:“王二,情况如何?”
“回老爷,关押那些官员士绅的宅院内,锦衣卫看管的死死的,小人根本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另外,听说那位太子殿下,还将开封府近两年的账本,都要了过去!”
“账本?”
听到这话,邝本心中一紧,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慌乱。
“老爷无需担忧,您去年刚被贬来开封府,无论查出什么事情来,也都牵扯不到您身上!”
“话可不能这么说!”
邝本无奈叹息一声,“咱是没有伸手,但那些官员与士绅,可是给咱送了不少孝敬!
在平日之时,哪怕是那些监察御史弹劾我,我都不惧。
但此次,开封府遭此大难,还是那位太子殿下,再加上顺德郡王,一众锦衣卫……
自从前些年,出了松江府那档子事之后,这些官员,一个个便不可信任了。
他们要想将功赎罪,咱这个开封府知府,便是一个很大的功劳……”
“这……他们不能吧?”
那汉子一脸惊疑。
“不成!”
邝本连连摇头,眼中满是坚定,“咱不能相信那些官员,他们一个个奸诈狡猾。
想要活命,咱就得先下手为强!”
听此,那汉子眼中寒光一闪,“还请老爷示下!”
邝本:“……”
随即,便连连摇头。
“你误会了……算了,你速速带人,备上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再寻来几个不怎么在外面露面的护卫,护我前去寻找太子殿下!”
“这会?”
“嗯!”
邝本道,“这个时间刚刚好!”
“是,老爷!”
……
一刻钟之后。
一辆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马车,在几个十分普通的仆人护卫下,来到朱高炽等人下榻的大宅后门。
随后,那汉子便上前敲门。
大厅内。
朱高炽仍在查看开封府的账本,听到禁卫的禀报,轻轻一笑。
“老师英明,这就已经有人忍耐不住了!”
郭安也轻笑道:“殿下,此人既然是第一个前来,那便说明,此人所犯罪行,当不是太重!”
朱高炽问道:“老师,可否立即将此人召进来?”
郭安想了想,说道:“殿下若是想要给此人一个心理上的紧迫感的话,可以让他再等上一会。
然后,再安排一人,扮作士绅或是官吏,站在此人进来一侧,但要遮遮掩掩,让此人以为,他已经来迟一步!”
“甚好!”
朱高炽两眼一亮,便看向那禁卫,“速速去按照顺德郡王所言那般去办!”
“末将遵命!”
禁卫连忙应了一声,快步走了下去。
约莫一刻钟后。
禁卫才将邝本带了进来,只是在经过花园之时,邝本却是突然看到,在另一侧,好像也有禁卫,带着一人往出走去。
而且,那禁卫所带之人的身影,他还有一些莫名的熟悉。
邝本忍不住问道:“敢问这位将军,那人是何人?”
“何人?”
带领邝本的禁卫,早已知晓一些内情。
因此。
只是随意抬头看了一圈,便不屑道:“还不是和你一般,不愿在外说出姓名的官员!”
“官员?”
邝本心中大惊,“敢问将军,不知那人长相……”
“不要多问!”
禁卫瞪了一眼邝本,“你都不愿告知名字,那人怎么愿告知?
而且,殿下早已下了严令,尔等已犯下大错,就不要拖我下水了!”
“是我孟浪了!”
邝本连忙说道。
往日,他看不起这些丘八。
但如今,他却是要靠这些丘八来活命!
这下,邝本老老实实的跟在那禁卫身后,一直来到大厅。
“罪臣参见太子殿下!”
一进房门,邝本便直接满脸惶恐的跪在地上。
“邝知府?”
看到邝本,朱高炽与郭安两人,都不由一脸怪异。
他们也怎么都没想到,最先来的人,居然是开封府知府?
“正是罪臣!”
邝本满脸惶恐,“罪臣让太子殿下,还有陛下失望了!”
“孤记得,你是去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