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直地望着梁宇。
我也不是什么不懂的年龄,但此时此刻,真有点不想跟着梁宇。
“你也会享受的。”
他诱哄我。
我没有动,他的脸色落下,“陆漫,你别想再惦记别的男人。”
他将手机拿出,点开,一张照片出现。
明亮的房间里,对方背对着光,我的脸十分清晰。
这是不久前我在楼下包厢里与邵景东对视的画面。
是谁发给他的?
是邵景东吗?
梁宇不是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他将照片给我看,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脸上还在痛,不想被打,“梁少,求你把我甩了。”
他有照片,坐实了我见了别的男人。
脑中出现不久前他对不干净女人的惩罚,我很害怕,脸都白了。
“梁少,是我不好,求你高抬贵手。”
他忽然勾起唇角,“陆漫,你好好想想你的弟弟……”
梁宇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找到我的弟弟了?
弟弟是我的软肋,可我还是不想被他玩弄,大约是我还剩下不多的羞耻心作祟。
梁宇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见一个座机号码,他皱着眉头接起。
我听见他语气不善地应了几句,挂了电话,起身。
看他的样子要走了,我才敢呼出一口气。
他像似看出我的心里所想,“陆漫,你最好守住了。”
梁宇盯着我的视线令我头皮发麻,他的意思我懂,让我守住这幅身体。
梁宇走后,我整理了衣服走出豪包,红姐就在门口。
“小漫。”
红姐知道我家的情况。
“拿着,这是你今晚应得的。”
有五万,这是领舞的天价。
我疑惑,懂规矩地抽出一叠递给红姐,“谢谢你的照顾。”
红姐倒也不客气,接过,“小漫,当初我应该给你提一提梁少的性子,如今你怕是很难脱身。”
还没有碰到邵景东的时候,我是打算豁出去的,可现在……梁宇的性子太偏激,像今晚……
我没有说话,红姐拉着我的手去她的化妆间,“啧啧,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也舍得下手,真是可怜。”
她拉开抽屉拿出一盒药轻轻地涂在我红肿的脸上,她的目光有些恍惚,“我们这行最怕的就是遇错了男人。”
脸上有些刺痛,很快就传来一丝丝冰凉。
化妆间里一阵沉默,红姐拿起一盒女士香烟,白瘦的手指抽出一支,她娴熟地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她递给我,“要不要来一支,很解压的。”
她抽得很熟练,虽是上了年龄却依旧风韵犹存,烟雾缭绕中的成熟脸庞透着几分厌世。
一支烟燃烧过半,半截烟灰摇摇欲坠,她缓缓拉开了白色的长袖衬衣,“可怕吗?”
以前我不知道她不管多热都穿长袖衣服是为什么,今天总是知道了。
她的皮肤很白青筋毕露,左手的骨头很畸形,像似反复被折断,很诡异。
“当年我也是遇人不淑,等事情发生再想脱身,已经没有余地了。”
“第一次他打我,事后给我道歉。”
“第二次他打我,给我打五十万。”
她狠狠吸了几口香烟,空气中都是尼古丁的味道,红姐的脸也模糊了,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我的耳里。
“这事有一就有二,这只手被他折断……”
“我逃过,躲过,还是被他找到,这只手再次被他用棍子敲断……粉碎性骨折,好不了了……”
她又抽了一支烟,烟蒂燃烧后,她丢在垃圾桶里,抬手拍了拍我,“小漫,梁少的家里你知道吗?”
“他只是养子,”红姐是对我交心。
以前我就听说了红姐年轻的一些事,她那个年代家里子女多,红姐排行老大,家里父母重男轻女,红姐很早就辍学在社会上,她年轻漂亮更是娱乐城里的名角儿,就是很多政界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不知她后来如何,看到她身体上的伤痕,我的眼眶红了。
“疼吗?”
“疼的。”
她的意思我知道,她想拉我一把,让我不要成为梁宇的禁、脔,梁宇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可如今的我有什么资本再去选人,我着急着找我的弟弟。
“有些事只有你好了,其他的事才有机会。”
她拉下衣袖遮住她的左手,可她手臂上的伤痕深深留在我的脑中。
对面就是一尘不染的化妆镜,里面出现的女人皮肤很白、脸上的伤很突兀,脖子上的掐痕特别明显,一副受虐后的凄惨模样。
我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