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外头已经天光大亮。
沈如周和北修宴依旧抱着睡的香甜。
沈如兰早起没见沈如周,以为她昨日为老夫人按摩累着了,十分贴心的煮了红枣粥送过来。
她敲了敲房门,无人应答,又加重力气敲了两下,依旧没有声音,沈如兰不禁有些担心,直接推开了门进去,“如周,你醒了吗?”
沈如周被这声音一激,瞬间从床榻上坐起,她惊慌的去摸身旁的北修宴,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她疑惑的转头,见北修宴竟躲在屏风后边。
这边,沈如兰将热粥和小菜放到桌子上,“你傻坐在床上干什么?”
“哦。”沈如周赶忙应了一句,“我昨夜看医书晚了,才多睡了会儿。”
眼看沈如兰要往床这边来,沈如周赶忙道:“你去看看祖母,早间的药一定要吃,不敢耽搁。”
“好,我这就去。粥给你放下了,你趁热吃。”沈如兰交代了一句,转身出去了,还十分贴心的关好了房门。
北修宴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衣服显然是匆忙之中套在身上的,看上去有些凌乱。
沈如周忍着笑上去为他整理衣领,“王爷今日怎么也睡的这般沉,往常三丈外有声音,你都听得真切,刚刚人都进到屋子了你才察觉。”
北修宴身量比沈如周高出不少,他微微蹲了身,方便沈如周为自己理衣领。
“在你身边本王睡的踏实。”
沈如周手上的动作一顿,心好似被揪了一下。
北修宴十几岁就上了战场,这些年四处征战,过得大多是枕戈待旦的日子,踏实的睡个安稳觉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北修宴俯身穿好鞋袜,正准备离开,沈如周却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腰,依依不舍。
北修宴回身爱抚的揉了揉她的头,“本王先去军营一趟,午后在城门处等你,我们一起去找老军医。”
“好。”沈如周乖巧的应下,在窗边送走了北修宴。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等长清公主的事情一了,她要和北修宴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想北修宴每天都能睡个安稳觉。
园子里,沈如兰像失了魂一样的走着,沈楚暮练完剑看到她,叫了她几声,她也没反应,只是低着头走着。
沈楚暮跑了几步追上,“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沈如兰打了一个激灵,“是,是你啊。”
她嘴唇有些抖,说话都不利索。
“你怎么了?”沈楚暮疑惑,哪知话音刚落,沈如兰就蹲了下来,捂着脸,“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看见什么了?”沈楚暮见她又是慌乱又是恐惧,像是强撑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才发了出来。
沈如兰深吸一口气,抓着沈楚暮的袖子咬牙道:“我刚刚看到如周的屋子里有一双男子的鞋。”
将军府的另一边,沈如周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对着铜镜梳头发,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门被一股外力踹开了。
沈楚暮进来了,手里还提着剑,一副杀气冲冲的样子。
“哥哥,你干什么?”
“人呢?”沈楚暮冷声吐出两个字。
沈如周一愣,“什么人?”
沈楚暮径直走进了里间,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甚至屏风后,衣柜里都找了一遍。
沈如周顿时心惊,刚要开口说话,见沈如兰跑了进来,“楚暮,你冷静点儿。”
她进到屋子里,刻意去看了一下床榻的角落,那里空空的,没有男子的鞋子。
“也许是我看花眼了,楚暮,你别找了。”沈如兰是真心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沈如周见状已经明白了过来,反正北修宴已经走了,她有恃无恐的抱着双臂,看沈楚暮在她屋子里四处转,“哥哥,我屋里没藏人,别找了。”
“没人?”沈楚暮立在窗边,手指拂过窗台上的鞋印,“是不是刚刚翻窗走了?”
沈楚暮的声音冷的骇人,沈如周还在错愕中,他已经到了她的身前,“说,是谁?”
“你管不着。”沈如周一把推开沈楚暮,坐下继续梳头。
“让一个男子进你的闺房,这成何体统?”沈楚暮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
“我和我喜欢的男子在一起,有什么错?”沈如周直接怼了回去。
“你们有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
沈如周把梳子把妆台上一丢,“我们两情相悦,如何就苟且了。”
“那男子是谁?”
“他是谁,哥哥不要管。”
“那我能不能管?”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沈如周循声望去,只见沈牧站在房门处,脸上满是怒气,“是谁?”
沈如周脸色一白,她知道父亲是最重规矩的,但现在她还不能把北修宴在的名字说出来,她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