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林欢的身体状况,景文帝心里清楚,心中也有些感慨,自己这个外甥女,命苦。但毕竟,当时大长公主是为了救驸马,为了守住南都城,这才叫这个小外甥女身体虚弱。“多谢。”大长公主的语气当中,听不出丝毫变化。景文帝见状,皱了皱眉。“皇姐,许久不见,竟同朕变得如此生疏了”大长公主,名为耿绍柔,只是后来有了大长公主的封号,加上公主名讳,无人敢喊,久而久之的,这个名字便没有几人叫起过了。听到景文帝的话,大长公主神色一怔,“皇弟哪里的话君臣有别,即便我们是姐弟,规矩却不能废。”景文帝其实知道,大长公主如今这样做是为了避嫌。她身负圣宠,已经被很多人所忌惮,更何况,她与景文帝并非一母同胞,若是二人关系太过亲近,恐会惹来非议。“皇姐,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景文帝听到这话,面色一变。“从前是你护着朕,如今,自然由朕来护着你。”对上景文帝的目光,大长公主眸光微动。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毕竟,他们之间的姐弟情,确实存在。“好。”皇后在一旁看着,心中并未感到诧异。若说旁的国家,皇室之中没有亲情,她可能会信。毕竟,曾经的她也是这样想的,皇室之中没有亲情。但她知晓了景文帝跟大长公主之前所处的环境,心中并未有芥蒂。反倒有些心疼他们。两人在这皇室的漩涡中挣扎着求生,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正巧,本宫与大长公主也许久未见,今日得见,我们定要好好说上一说。”“对,我同…皇后娘娘也许久未见了,确实想要叙叙旧。”说起皇后,大长公主脸上扬起了笑。她跟皇后,此前也是闺中好友。虽说,她比皇后要年长几岁,但她们之间的情谊却做不得假。“还有啊,母后知道皇姐要回来,那时间都等着急了,一会儿呀,我同黄姐一起去慈宁宫,正巧,欢儿也在。”“要是见到欢儿,母后定然会欣喜。”说起太后,大长公主的脸上也带上了细细碎碎的笑。她的生母,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当初要不是太后,恐怕她死在那冷宫里都不会有人知道。太后于她,就相当于亲生母亲。现在提起太后,她的脸上也扬起了浅浅的笑。南林欢眨着眼睛,有些好奇。听娘亲提起过,她在小的时候,见过皇外祖母。但是现在,她没有丝毫的记忆。就像是看到皇舅舅跟皇舅母一样,不过虽然感到陌生,但是,她能感受到来自他们的善意。她小心翼翼地待在大长公主的身旁,跟在皇后的身后。“皇后娘娘,怎么不见太子”说起耿含初,皇后在脸上笑意更深。“太子最近在忙万国朝会的事情,有些脱不开身。”“不过,若太子知道你来这里,肯定会过来的。”说起来,其实耿含初跟大长公主并未见过几面,只是从他们的嘴里听说过她。这些都是场面话,大长公主自然也能够听出来。倒是南林欢听到这话眨了眨眼睛,虽然不曾见到过她这个太子表哥。但却曾经听母亲提起过,这个太子表哥多么的英武俊朗,才华横溢。比起她哥哥,不知道胜了多少倍。她还真是有些好奇。……清河院“三哥,长公主殿下回京,你不回去吗”毕竟是他的皇姑母,不回去见上一面,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耿含初轻笑。“无妨,晚间皇宫里会设宴,届时在过去也无妨。”应青辞点了点头。大长公主回宫,宫中必然会设宴,到时,身为太子的他,必定不能缺席。没有再说话,应青辞的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孤本上。今日外出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比对着这孤本,她猛地发现,这孤本,所记录的似乎是民政大事。有了这个发现,她翻译的动力越来越足,将这个翻译出来之后,说不定会有更大的发现跟收获。耿含初见她逐渐沉浸在了翻译当中,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刚走出去,霆风就走上前“殿下,人已经到了书房。”耿含初颔首,抬起脚步,就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吱呀——’听到声音,书房里的人猛地转过了头。“太子殿下。”“许久不见,不必多礼。”耿含初走到了座椅前坐了下来。听到他随意的话,凌虚苦笑一声。“难为殿下,还能记得我。”“声名在外的邬公子,掌握了大陵大部分的布庄生意,孤怎么会不认得”抬眸看向对面的凌虚,耿含初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呵,邬先生。”凌虚听到他的话,自嘲一笑。“那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殿下为何会识破我的身份”说完这话,凌虚有些后悔。他是太子殿下,稍微一调查,就能知晓自己的身份,这并不奇怪。只是,他有些疑惑,为何会想着调查自己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出现在了小姐的身旁耿含初看了他一眼,脸上表情丝毫未变。“孤曾经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凌虚猛地抬头。“当初你就认出我了”耿含初摇头,“自然不是。”凌国公府家的嫡子存在感极其微弱,而且轻易不会在人间走动,更何况,此前他也未曾见过凌国公府家的嫡子。当初见到他,也只不过是感到眼熟,后来差人调查了一番,才彻底知晓了他的身份。凌虚自嘲地笑了笑。耿含初并未在意。“从不知晓,声名在外的邬先生,竟会一蹶不振,消极避世。”说完,微微眯眸“你的身份,恐怕凌国公府的人并不知道吧”“殿下想说什么”凌虚抬头。“殿下生来便是天之骄子,自然不明白我这种小人物的处境。”“小人物”“孤可不是这样认为的。”能够以一己之力,掌握了大陵大部分布庄生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