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在提高血红蛋白指数尽快流产的这几天，避免让言荡看出异常，依旧强撑着精神到集团上班。
收购辰荣的会议上，明予作为副总监也得出席，会议全程基本都是顾冰清一个人在滔滔不绝，其他人偶尔附和。
她一直保持着沉默，握着支中性笔在纸上随意涂画，心不在焉，唯一突出的举动就是频繁看表了。
这几天她的血红蛋白指数上来了，可以做人流手术了，今天下午四点是她的手术时间，现在距离下午四点还有三个小时。
而言荡一半的目光时不时扫向明予，顾冰清则微笑看着参会的同事：“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自然是没有补充的，大家都忙拍着顾冰清的彩虹屁。
“予予呢？”顾冰清扭头看向明予。
明予勾唇：“二嫂说的特别全面到位，我没什么好补充的。”
顾冰清：“既然如此，予予，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合不合适？”
明予在心中冷笑，既然都说是不情之请了，那肯定就是不合适。
“二嫂请讲。”
顾冰清笑意深浓：“是这样的，予予，我刚接手辰荣的案子，手边有很多琐事要处理，你对这个项目是最熟悉的，但你是副总监，总不好让你给我打杂，我听说薇薇安是你一手带出来的，能力肯定很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将薇薇安借我用几天？”
话音刚落，会议桌上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这是抢完了负责人的位置，又来抢人了？集团上下，谁不知道明予与薇薇安关系最为要好。
明予挑眉看向顾冰清，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变本加厉，等打掉孩子，一切结束后，她一定会将负责人的位置从顾冰清手里夺回来。
若夺不回来，她就从六十六楼跳下去！
“薇薇安虽是我带出来的，但她毕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明码标价的物品，是去是留还得问她的意见，这也是对她的尊重，是吧二嫂？”
顾冰清尴尬地笑了笑：“予予说的对。”
薇薇安立马站起来表态：“对不起顾小姐，我真的很想帮您的忙，但我手头也有不少琐事等着处理，办公室里有不少同事，资历比我深，能力比我强，他们一定能比我更加胜任。”
现在这个阶段到顾冰清身边是升职最快的途径，但身为小秘的薇薇安却给拒绝了。
顾冰清面色有些不自然：“没事，是我欠考虑了。”
“一个简单的人事借调，难不成还要看底下人的脸色吗？”原本都以结束，但言荡一看到明予对他的淡漠无视，就非要和她作对，非要让明予向他服软，“薇薇安，从现在开始，你借调到冰清手下，冰清什么时候让你回去你再回去。”
薇薇安自不敢违背言荡。
所有人都看着明予，在想明予会不会硬刚，言荡也在望着她，可他要的是明予服软。
明予最后一次看手表，然后径直站起来，拉开椅子走出会议室，一个眼神都没施舍。
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都不敢说话。
顾冰清面露难色和委屈：“阿荡，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予予不愿意就算了，你又何必呢，这样一来，予予怕是要怪我了。”
言荡声音低沉不悦：“在这里，一切我说了算，由不得她愿意不愿意。”
出了会议室后的明予，就径直下楼，开车赶往附院。
这样一来，就谁都不会知道了。
言荡和明予的办公室是对着的，言荡故意没关门，想要看明予什么时候回来。
可左等右等他终于是失去了耐心。
言荡叫来程渡：“她去哪了？怎么不在办公室？”
程渡：“我听薇薇安说，明小姐好像是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了。”
“严重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言荡拿起挂在真皮座椅上的外套，就往家的方向赶，恐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下意识的焦急。
回到运河岸的壹号院，言荡把四处都找遍了，都没看到明予的半片身影。
打电话也没人接，他来到明予的房间，发现梳妆台上不属于化妆品的瓶瓶罐罐。
他查了一下都是补血的药物。
言荡看了几眼就放回原位，准备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旁边的柜子，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里面有东西掉出来。
他弯腰捡起，看到上面的字，他整个人差点站不稳，大脑陷入空白，只有一条笔直僵硬的线在耳鸣声中循环，原本平静深沉的神情顿时被撕裂，理智在此刻彻底崩盘。
一张是孕检单，一张是……人流手术同意书。
明予……真的怀孕了？！
言荡的脑海中闪过明予这段时间非正常的呕吐，辜南风在附院看到的明予，还有那天晚上明予说的话以及今天的突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