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息功夫,梁春满这边便追上了在茶摊旁休息调整的大队伍。
瞧见她从马车里下来时,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卫培玉有些欣喜道:“梁姑娘,你怎么来了?”他只以为梁春满是来送行的。
旁边的郁萱蓉则是满脸愤恨,真是阴魂不散的女人。
“公子希望我来吗?”梁春满低着头,眉宇间尽是哀愁。
“姑娘何出此言?”卫培玉不解道:“临走前,我自然是希望再见姑娘一面的。”
前些日子,他倒是往梁府递了不少帖子,只是无一例外都被拒之门外了。
梁春满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郁萱蓉和阿今,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才道:“那公子今早缘何不等我?我明明向你递了消息,说要一同去京城的。”
“当真?”卫培玉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饱含深意的看了眼阿今。
阿今浑身一激灵,赶忙下跪认错,“公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销毁了梁姑娘的信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暖歌沉不住气,她早就看这个人不顺眼了,“我们家姑娘怎么得罪你了?”
面对指责,阿今有苦难言,只是一个劲儿的怨自己自作主张。
“行了,何必指桑骂槐。”郁萱蓉理直气壮的站了出来,“是我撕了那封信,不许阿今告诉培玉哥哥的。像你这种矫揉造作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培玉哥哥。”
梁春满斜眼看着她,轻描淡写的怼了回去,“我配不上,难不成郁姑娘就配得上了?卫小公子的人和事什么时候都需要您来插手了?”
卫培玉心下有了计较,但碍于众人面前,不好向郁萱蓉发难。他只对阿今道:“既然你这么忠于萱蓉,不如就把你调到她身边任职,也好全了你这一腔肝胆热血。”
阿今满头冷汗的低头认错,此事是郁萱蓉指使不假,但他也是真的不喜欢梁春满,这才私自做主,瞒下了这件事。可谁知,都走出这么远了,这女人还不死心。
“属下知错,但求公子责罚。”阿今知道他的脾气,但还是为自己开解道:“属下是一时糊涂,还请公子不要赶我走。从今以后,阿今再也不敢了。”
郁萱蓉不敢相信卫培玉竟为了这点儿小事就要赶走和他自幼一起长大的阿今,“培玉哥哥,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吗?阿今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他?”
“郁姑娘慎言。”她还没说完就被阿今打断了,“阿今有错就当罚。”
卫培玉冷眼看着阿今,淡淡道:“起来吧,以后我的事情用不着你做主。”
“是,属下再不敢了。”阿今乖觉的退到一旁当背景板,再不敢随便吱声了。
郁萱蓉气呼呼的瞪着两人走开了,她真不明白,这梁春满有何好的。
处理好其它事情后,卫培玉才略带歉意的说道:“这事是我不好,委屈姑娘了。”
“也是我不好,不分缘由的就拿公子撒气。”梁春满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中却盘算着如何开口成亲事宜。毕竟就这样追去京城太不体面,需要一个正当借口。
还没等她想好,卫培玉倒先提出了这茬,“前几日我向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你便是在玉梁县乖乖等我,我也一定会来提亲的。”
“我相信你。”梁春满扯着手帕解释道:“只是一日不见君,便思之如狂,我就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
这直白的爱意让卫培玉的耳尖染上一片粉红,他清了清嗓子,说教道:“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如此随便。”
梁春满笑嘻嘻道:“懂了,人多的时候不能说,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可以说。”
他分明不是这意思,却硬生生被曲解了。
两人打情骂俏没一会儿,队伍便该启程了。出于安全考虑,卫培玉将她的马车塞到了队伍中间,和大部队一起前进。
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终于在傍晚赶到了落脚的驿站。
奔走了一天,大家已经很累了,可享受惯了锦衣玉食的郁萱蓉,自然是不满此处条件的。
“这哪里是能住人的地方?”郁萱蓉受不了屋子里的霉气,用手帕捂住鼻子,“我不要住在这里。”
卫培玉眉头深锁,不满道:“萱蓉,不要任性。”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找到居住的驿站已经很不错了。
郁萱蓉不服气道:“受不了的肯定不止我一个,还有梁春满。”
沃特?梁春满不明白她的脑回路,“我可以。”
此话一出,郁萱蓉气炸了,她觉得梁春满就是故意挑衅她。
“你好歹也是县令千金,怎么可能住的惯这样破烂的屋子?”她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反问道。
“只是一晚而已,忍忍就好啦。”她越是气得跳脚,梁春满越想逗逗她。
“你们就欺负我一个人。”郁萱蓉气急败坏道:“我先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