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然是忽然把人从身后抱住的,更是突然将一块菠萝蜜,放在苏无恙的唇边,他习惯性的张口,却在咬了一口时,柔软的心在一瞬间被瓦解,啪嗒——
明明是最简单的菠萝蜜,可就因为是她亲手弄好的,所以自然而然就被赋予上一层特殊的含义。
而今天所有的担忧,以及内心的不确定、害怕和恐慌,在这一刻,得到救赎和治愈。
苏无恙知晓人性的恶,他也知道他内心那些不能见到阳光的拙劣,最害怕的,是遭到她的厌恶和嫌弃,这于他而言,是致命的打击。
“怎么啦?”
楚安然语调放柔软,如清风细雨般和煦。
将苏无恙的阴霾轻轻驱散,点亮他困乏的内心。
“然然,我……”
“我在。”
楚安然将头靠在苏无恙的后背上,双手紧紧环住苏无恙的腰腹。
安静的传递温暖的依赖性拥抱,体温的感知,慢慢的陪着苏无恙。
十几分钟后,苏无恙躁动不安的情绪平复,他揉揉猩红的双眼,将手搭在楚安然的手背上,“然然,我好多了。”
啪嗒——
楚安然紧张的心,终于开始恢复平静。
她内心的焦躁,也终于得到消解。
“好。”
楚安然伸手,擦拭掉刚刚掉落的泪,笑着捏捏苏无恙的脸,而后在对方提示的目光中,乖乖坐到客厅。
零食应有尽有,电视里也放着楚安然喜欢的武侠剧。
她没去看,只是坐在餐桌上,目光柔和的看向厨房内忙碌的人。
经历过世间的污浊,心早已经老却,感受当下的岁月静好,颇有一种老来闲散的轻逸。
饭后,各回各屋。
在楚安然关上房间门的前一秒,苏无恙疾步而行,伸手握住门把手。
黯淡的暖色灯光下,人的面容变得模糊而不真切,苏无恙惴惴不安的问,“然然,你就不怕……我真的很坏吗?”
仍旧是心里面有不安分的因子存在,反复循环着,胁迫着他来找她,问个究竟。
“无恙,你可能忘了,我才是个坏种。”
楚安然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向面前乖的要命的竹马。
她抽烟喝酒样样精通,楚爷的名号整条街都知晓。
是个狠烈的坏种。
而苏无恙呢?
皎皎明月,十里八乡的别人家孩子。
他和她,说是云泥之别,一点也不为过。
可远在天边的明月,愿意自降身份,虔诚的成为她的信徒。
她其实也拙劣,想要让皎皎明月沾染上她的颜色,成为他人生里浓墨重彩的篇章。
“可,可我今天,我……”
“是言随风不对在先,你不必内疚。”
楚安然微微仰头,认真注视着苏无恙的目光,“道德层面的问题,有时很难评论对错,而不管对错的真正界定标准,我都会坚定的站在你这边。”
“你不必害怕和担忧,我永远是你的底气。”
坚定的话,往往具有穿透人内心的力量。
这一刻,所有的偏执,都得到洗涤与净化。
“其实无恙,我有时候也会卑劣的想,其实你没有必要那样坦诚。”
楚安然笑笑,拉过苏无恙的手,“比起结果的对错,我更在意你。”
朦胧的光晕里,终得圆满。
苏无恙埋头在她的肩膀处,超小声的啜泣。
好一阵儿,才将人哄好。
夜幕来袭,昏暗的环境里,氤氲出层层涟漪。
天气的转变,来得猝不及防,轰隆隆——
一阵闷声响雷从空中霹过,楚安然从睡梦中被惊醒。
黑沉沉的,她打开床头灯,刚巧做梦,梦到有人在抓她的噩梦,额前冷汗涔涔。
轰隆隆—轰隆——
接连两三道雷声响起后,天空中飘起噼里啪啦的雨滴,砸落在玻璃窗上,声响太过于大,也将另一屋内的苏无恙惊醒。
翻来覆去,被雨滴砸落窗户的声音给折腾醒。
啪——
苏无恙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灯。
穿好拖鞋,去到独立卫浴内,看看精致里面略显憔悴的自己。
他整理整理发型,让他看起来更凌乱,对着镜子,解开三颗纽扣,觉得太过刻意,而后扣上两颗,后来再想想觉得只是锁骨的话,没什么诱惑力,又解开一颗。
装一下怕雷,是不是能有一个共枕眠的机会呢?
苏无恙小心思的想,他把脚上的拖鞋丢下,佯装出一副慌张的表情,去敲门。
“叩叩——”
听见声响后,楚安然直接去开门。
“然然,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