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造纸厂厂长李大宝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跟随的还有几个厂里的领导,出了那么大的事都没见这厂长,现在到跑出来了,张一舟坐在那里没理他,造纸厂的代表很快就选出了十几个人。
会议室内显得很挤,张一舟看了看大家道:“我是新到山青的,今天刚到就出了这事,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但是,作为一个县长,我是抱着很大的诚意来的,我希望听一听真实的情况,有什么情况大家现在可以说了。”
一个中年人道:“我先说,没说到的地方大家补充。”
张一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中年人一挺胸膛道:“既然敢闹事,就不怕你们知道,我叫王正猛。”
微笑着看向王正猛,张一舟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王正猛便把造纸厂的情况认真向张一舟作了讲解。
听了王正猛的讲述,张一舟算是基本上明白了造纸厂的情况,作为县属企业,山青县造纸厂也曾经红火过一些年代,最近几年却是越来越差,厂里生产的产品根本卖不出去不说,造成的污染还屡次被市里通报,厂里本来有一些房租收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些房租收入没有了,那些闲置的厂房也进行了改造,现在好了,整个的造纸厂变成了山青县的红/灯区,每天晚上这里灯红酒绿的,大家虽然知道有一些收入,但是,这些收入却根本落不到大家的头上,许多家庭现在连供孩子上学的钱都要去借。
几个代表又补充了一些内容,造纸厂现在已经是完全停产,但是,由于厂子的地段很不错,铺面升值很大,改造的临街铺面也大多能够租一个好的价钱,那些原来的厂房就更加好了,开办成了大大小小的KTV、会所,明白人都知道那些地段很是赚钱。
听完大家的讲述,张一舟不解地说道:“你们既然能够把那些厂房进行利用,厂里大可把这赚到的钱发给大家吧。”
转头看向厂长李大宝,张一舟问道:“你们厂里在多种经营上做得很好,怎么不把钱拿出来给大家?”
李大宝迟疑了一下才对张一舟道:“张县长,这事有些内情,下来之后我单独跟你汇报。”
这话虽然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让代表们听到了,一个年轻人一拍桌子道:“什么内情,不就是被市领导的子女占了,你李大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处也有你一份。”
“跟市领导的子女也沾上了?”张一舟更加疑惑起来,这造纸厂怎么就跟市领导有了联系?沉着脸,张一舟对李大宝道:“究竟什么一回事,你就在这里讲出来。”
李大宝几次想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一个厂领导说道:“张县长,这事我来说。”
“张县长,我叫韦合力,是造纸厂的副厂长,是这样的,本来造纸厂也是想自己寻求一条生路,所以就把临街的厂房进行了改造,搞出了许多的小商铺,开始时不怎么行,后来这些小商铺的生意就好了起来,市里的一个商人叫丁高兴的人,突然通过老县长找到了厂里,以每间铺面每月两百元的房租租下了所有的铺面,虽然厂里也知道这事厂里损失很大,但是,这事是老县长压下的,不听也不行,只好租给了丁高兴。”
“丁高兴?”张一舟问道。
“张县长,这丁高兴是常务副市长丁子平的儿子。”
张一舟心中就在想,不对啊,丁子平是副市长,他不可能不知道闹事之事,只要第一次出了事,他应该就会有所解决才对,怎么任由这事闹下去也不解决?就不怕闹大了影响自己的名声?
“哪些厂房又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有多少收入?”张一舟问道。
韦合力道:“其实,那些厂房最开始时并不值钱,也就是做仓库来用,后来是几个商人联合起来同厂里签了一个合同,把厂房全都租了过去,每月三万元租金,一口了是签了十年的合同。”
听到这话,几个代表就起哄了:“厂里那么多的厂房,一个月才三万元,张县长,你评评理,为何那么么便宜就租了出去!”
丁康平静静/坐在一旁暗中观察着张一舟,对于造纸厂的事情他完全清楚,与丁副市长有关就不必说了,这厂房的租用之事更是牵扯到市县的多个领导利益,放在以前谁也不会接手这事,也只有张一舟这个新来的县长才会冒然接手此事。
听到这里,张一舟也算是整明白了,估计这事牵扯到的领导有些多,利益的原因让大家都不轻易来做那出头鸟,自己算是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不过,张一舟想到造纸厂那么多的人都指望着这个吃饭,他估计那些有着利益牵扯的人也只会暗中使点手脚,明的是不敢做什么。
向厂长李大宝道:“欠了多少工资?”
李大宝道:“三个月,共三百四十九人,以每人平均四百元计算,一个月欠近十四万左右。”
张一舟一盘算,那些租金收入的确不无法解决职工的工资的,向李大宝问道:“你们应该跟租用之人商谈增加租金之事。”张一舟估计那些租房之人肯定是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