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唐天再冷静,这一次,他必定会失了方寸,天理教总会有些麻烦,有麻烦就会有些混乱,而一旦天理教出现了混蛋,那就是咱们的可乘之机。”
裴炎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换了一身华丽的长袍,顺手拿了一封放在软榻边紫檀小几上的奏折随意地打开来看。
“嗯,那咱们接下来……”司空茉也在他的身边坐下,正是打算谋划一番的时候。
裴炎却忽然看着她露出一个奇异的笑来:“咱们接下来去律方。”
“律方?”司空茉诧异地睁大了眼。
律方可是在北方边城,离开洛阳,快马加班也足足有五日的路程,他们去律方作甚?
裴炎将手里的奏折递给司空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信妃娘娘就要出嫁了,你身为她的大姐,又是皇帝陛下命你亲自准备嫁妆的,总要去体现一番你的心意吧。”
司空茉颦眉,对了,初三就是司空仙出嫁的日子,她早早在京内安排了人手。
若是她赶不回京城,就告诉靖国公,说她在洛阳采办信妃嫁妆的时候受了风寒,病得起不了床,把礼单和东西呈上去就是了。
反正一开始还未曾出门的时候,何嬷嬷就已经早早将该给司空仙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皇帝如此对她的态度……想必还是不会介意的。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最近飞鸽传书过来,说大长公主那里一直
都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异动。
而信妃那里虽然闹腾过一次,但是也没有什么结果,最后司空仙反而安心备嫁了,得了个识大体,为国远嫁的美名。
这倒是完全符合司空茉对司空仙的预估,她这个二妹妹心志之坚忍以及智计之多谋,确实有足以堪当中宫皇后之能。
如今一直没有听见大长公主动手的消息,难道是大长公主改了主意?
虽然她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其中的机关,她便猜不透了。
“那位公主殿下可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如今这般安静,才是有戏可看。
据司礼监来报说,她底下的人里最近不时地进出赫赫与我国的边界,想必定有一出妙戏可看。”
司空茉看着他魅眸子幽幽,深不可测,便晓得他一定将自己与大长公主的来往都看在了眼里。
对自己私下的这些小动作,就算司礼监的人查不出她和大长公主的谈话,想必也能猜测个七八分。
“嗯,知我者,师傅也,如果去了律方,来回至少要十日,这边的簪花夺魁大会怎么办?”
司空茉微微一笑,她没打算瞒着裴炎自己的心思恶毒。
反正她和他,原本就是狼狈为奸,要说蛇鼠一窝也可以。
裴炎看着面前这只因为使奸计而眼睛亮晶晶的小狐狸,便心头痒痒地在她唇上轻咬:“不怕,簪花夺魁大会,最后的决战在元月十五,咱们有时间
。”
说罢,他便诱惑地舔了她一下:“来乖徒儿,看在为师如此为你操劳的份上,奖励为师一下罢。”
“嗯……徒儿说不好行么?”司空茉眯起眼,指尖顶在他的胸口上。
裴炎倒是很快就住手了,仿佛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爱徒不让为师亲近,为师就会心情很不好,为师一心情不好就会手痒,手一痒就会忍不住想要折腾人,而面前只有爱徒的时候,也就只能委屈爱徒接受为师的折腾了。”
司空茉叹了一声,边主动凑上前,边嘟哝:“得,您老当我刚才说的话是放屁好了。”
她是搞不清楚一个太监,怎么会像个正常男人似的,没事就喜欢对她动手动脚,果然是身体不行,所以也要满足一下心理的需求么?
不过说实话,他虽然霸道又喜欢折腾她,但是在这方面确实非常的……高明和体贴。
若他不要总是想些古怪的招数折腾她,比如昨夜在墙上就把她给……咳……
其实,她并不讨厌这种耳病厮磨的感觉。
至少没有想象中成为太监对食,忍耐着极度的恶心的感觉,又或者,因为对方是他,所以才不觉得恶心么?
……
裴炎修长的手指轻巧地挑开她的腰带,唇轻柔地落在她雪白的香肩上,他轻笑着吮出一朵小小的红花:“乖丫头。”
灯火流离间,漫开一室春色。
这是草原与沙漠的
交界处,这是荒凉而广阔的戈壁,幽幽星光下,风化的古堡在黑暗中倒映出鬼魅的黑影,埋葬着逝去千年的文明。
一队头戴兜帽的骑士们趁着月色而来,飞扬的马蹄在戈壁上踏出一路尘沙,向远处那座边城飞驰而去。
没过太久,律方的轮廓在地平线上越来越庞大。
为首的一人在即将到律方城门前,忽然猛地一拉缰绳,神骏的马儿高高扬起前蹄,一声嘶鸣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