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着要如何投降的诸人眼中此刻都满是狂喜之色。
“有救了!”
“太子爷,咱们有救了!”
“一会子,领着人杀进宫里去,取九千岁那妖人的项上人头来祭咱们兄弟!”
整座城墙上鹤凌宇宫里的人都沸腾了起来,欢欣雀跃。
只是这样的欢欣雀跃却在被人打断了。
“哟,瞧这群蠢物的轻狂样,倒是还做着那春秋大梦,千岁爷,您看一会子奴才们把他们那些不会说人话的贱嘴割下来给咱们司礼监的看门狗做个小食,可好?”
一道尖利的,不男不女的声音在东宫众人的头上响了起来,满是轻蔑与冷酷。
东宫众人大惊,齐齐回头,方才发现,凌宇殿的琉璃屋顶之上,站着好些人。
而最扎眼的就是那道的修长身影。
那人头上一顶蟠龙乌纱冠是上的金龙在阳光下闪烁着华丽而冰冷的光芒,就如他的人一般,冰冷华美却带着一种让人心颤而心寒的气息。
那人仿佛站在那里就有遮天蔽日的乌云席卷而来,便是朗朗晴空,也让人觉得寒意森森。
这是东宫那些下级的士兵们
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这传说中令小儿止啼的九千岁。
裴炎身后是数名司礼监的红衣大太监,人人粉面红唇,看起来阴怖异常。
裴炎居高临下地睨着东宫众人,最终,他的目光掠过陆相落在了司承乾的身上,声音阴魅而冰凉:“太子爷,怎么,如今长大了便要做出欺师灭祖之事么?”
司承乾见到了自己的援军,哪里还有畏惧裴炎的时候,他冷笑一声,瞬间抽出长剑,指向裴炎:
“奸贼,你休得狂妄,今日王叔他们前来勤王,你一手遮天的时候不多了,若你是个聪明的便自裁就是,否则本太子必定要华北发布千刀万剐为父皇报杀父之仇!”
裴炎忍不住地低低笑了起来,仿佛在看一个大发脾气的任性小孩子,随后他看向了陆相,挑了下眉:
“陆紫铭,怎么,素来自诩家国天下皆在心中的你,如今也会挑动了前往边关抗敌的军队这般叛国作乱?”
陆相看着他,眼中闪过近乎狰狞的凶光,或者说悲怒:
“哼,裴炎,你这奸贼,当年先帝留下你和你那哥哥,根本就是个祸害,如今你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攘外必先安内,若是你这个内贼不死,安能定国!”
裴炎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道:“是么,你确定三藩王都是你的勤王援军么?”
陆相看着裴炎的模样,忽然那心头一跳,随后立刻下意识地看向了那驰援而来的三十万大军,这么一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