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贵妇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乍一看,容貌极其平凡。
纯黑的眉眼,素白的脸庞,毫无特色。
然,没有任何脂粉颜色的污染,却让人觉得非常惊艳。
她穿着一袭白衣春装,浑身上下唯一的饰物就是她右手腕上一只平平无奇的素面银镯。
若不是她举手投足之间贵气不凡,兼之身后跟着六七个随行的保镖和女助理,排场极大,一般人真不觉得她是豪门阔太。
薛小军开口道:“囡囡,这位是冷秋水女士,想托你推算她儿子的下落。”
“冷女士,你好。”权胜男颔首为礼。
冷秋水望着权胜男,眉头轻轻纠结,很快舒展开来,“权小姐,麻烦你了。”
她说话,竟是一口清脆而流利的京片子。
“不客气,进来说吧。”
进了酒店房间,冷秋水直接把保镖和女助理赶了出去,独自面对权胜男。
她的保镖和女助理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但听到她轻轻哼了一声,立刻打了个寒颤,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冷秋水很冷淡,却不是那种高傲的冷,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淡漠。
看了一眼薛小军和亚历山大、丹尼尔,后者没说话,齐齐看向权胜男,见到权胜男示意,才各自走出房间,和冷秋水的保镖助理一样,守在门口。
权胜男沏了茶端上来,含笑道:“冷女士,这里没有人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冷秋水看她沏茶的动作,又看了看茶具,眼中精光一闪。
她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道:“这是最极品的大红袍,只有内地最上面的那些领导人才能喝到,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权小姐的背景深厚。而且,权小姐的茶艺很了得。”
权胜男微感诧异,随即一笑。
“应该说冷女士品茶的功夫了得,轻轻嗅香,便知其来历。”
冷秋水喝了一口茶,抬眼看着权胜男。
她的眼睛很美,如寒星,似秋水,若明珠,仿佛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黑白分明,让人一见就沉醉其中。
沉醉其中的,必定不包括权胜男。
她轻笑道:“冷女士,薛大哥说你要推算儿子的下落?”
“不错!我想知道我儿子在哪里。”
“他是什么时候丢失的?在什么地方丢失的?”权胜男正襟危坐,准备开启天眼,从冷秋水的过去查看其子的存在。
冷秋水淡淡地道:“如果我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丢失的、在什么地方丢失的就好了。”
权胜男一愣,就听冷秋水唇内似乎逸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这声叹息像极了暮春花谢,坠地无声。
冷秋水转动着手上的银镯子,口气很淡漠地道:“我生下他的时候还没结婚。”
没结婚?意思是未婚生子?
权胜男眉头挑了挑,并没有流露出异样神色。
见状,冷秋水反倒松了一口气,接着道:“家里人觉得丢脸,在我怀孕的时候,都瞒着外面不叫外面的人知道我怀孕,我那个孩子刚落草的时候他们就把他抱走了。他们说,给孩子安排了一个很好的身份,会平平安安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