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苍苍、身形瘦削的老人,身着暗红锦衣,接住扑向他的我,把我按在怀里。
一刹那所有的话都如鲠在喉,我抱着爹爹,一刻也不想离开。
“遥遥……”
仿佛他苍老了十年,我心里紧涩,扬起满面泪痕,与爹爹布满血丝的双眼对视,他轻轻地抚着我的背脊,眼底闪有斑驳泪花。
“遥遥——”他又把我搂得紧紧的,我艰难地唤他:“爹爹,爹爹,我不要嫁,我不要……”
他叹息着摸了摸我的头,像小时候那样,“遥遥,以后就好啦,以后……”
我的手里忽然被塞进一样东西。
爹爹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响起:“遥遥,别再心软,今晚把这喂给他,——”
我心中一凛:“什么?”
爹爹神色正正地看着我,枯老的手替我揩去眼下的泪痕,我望见他满眼无奈和恳切:“遥遥,算是爹爹求你,今晚,务必——”
“爹爹……”
我不知是什么情况,望向哥哥和姐姐,哥哥姐姐神情竟如出一辙。“阿遥,”哥哥开口,嗓音喑哑,“阿遥,听爹爹的话,……”
听爹爹的话。
我要听爹爹的话。
“爹爹不会害你,阿遥——”姐姐掩了掩眼角,泣声道。
司礼官在外头催促:“娘娘!该动身了!”
爹爹立即对哥哥道:“安儿,背你妹妹出门罢。”
哥哥背着我,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这一路,竟然分外静默,分外漫长。
“……阿遥,你一定要记得,听爹爹的话,一定——”
末了,他低低地说。
坐在花轿上的一刻,我还有些恍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