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沛的反应,长岚也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不知道?”
见云沛摇头,她继续问道:“那,那大皇子和谢国公也没问出来?施尚那老头没交代?”
云沛只是摇头,认真地看向她,“你说清楚些。”
“我家有个姨娘,也是跟施家有亲的。这些年,施尚多次通过这位姨娘给我们府上送些丹药,说是以家中莲花为原料炼制的。还好我父亲无心求仙问丹,这才没有服用,也不准家里其他人服用。”
“正是因为,我家有这个为施尚办事的姨娘在,所以我觉得杨淑仪定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皇后娘娘封了宫苑的。可是,若是大皇子他们并未查出此节,那皇后娘娘又为何……”
此事确实有许多疑点,云沛一时也理不清思绪,只好道:“改日我进宫一趟,看看能不能问到什么。”
长岚急道:“别改日了!你一会就去嘛!”
云沛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郡主,此事怎么也得等国公爷回来,我要跟他商量一下的呀!”
长岚不情愿地拖长了音“哦”了一声,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那你到时候打听到了,一定记得告诉我呀!”
云沛抬手掩住弯起的唇角,笑道:“郡主若是真的这么关心这个案子,不如再跟我说说那丹药。比如说,都有什么功效?”
长岚脸上一片茫然道:“我不清楚啊,我又不吃。不是,我家都没人吃。不过丹药嘛,无非都是什么延年益寿,包治百病!”
云沛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除了你家和皇上,你还知不知道他给谁送过?”
长岚茫然的表情没变,甚至用纤细的手指挠了挠头,嗫嚅道:“我想着,我们安阳王府远在宛南,他都能送过去。那邕京城里的皇亲国戚、世家显赫们,不应该也送了个遍吗?”
云沛指腹轻轻摩挲着眼尾的小痣,猜测道:“或许,施尚在其他人家,也是通过后宅的人送药的。”
长岚随即也反应过来,抚掌道:“有道理!那只要查清谁家的娘子姨娘是和施家有亲的,那他家很可能就业被施尚送过药!”
……
“当真?”
谢维岳听完云沛的话,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不过很快,惊讶之色消失,他微微蹙着眉头垂眸沉思起来。
云沛见状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说得没错,只要从与施家族系有亲的人家入手,就能查出丹药的去向。只是,”他浓密的眼睫一翻,说道:“这丹药应该是充星帮施尚制的,为什么两个人都没有提起呢?”
“而且,皇上也没有提起过。”
听到这里,云沛才惊觉自己竟然一直遗漏了这一点。若是皇上收过施家进献的丹药呢?若是皇上从一开始就猜到莲尸池的用处呢?
“皇上准备怎么处置那些人?”
谢维岳脸上泛起一阵冷意,声音也格外冰冷:“这就更奇怪了。圣上的意思是,直接相关者秋后问斩,施家其余人流放西南三千里。”
云沛听得皱起了眉头,“直接相关者”范围实在太笼统了,不由问道:“皇上该不会是打算,松一松?”
谢维岳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继续道:“我听说,前几日,皇上曾经向大皇子透露过宽恕施尚的意思。”
云沛瞬间眉毛竖起,不可置信道:“什么?”
“那时我们在查李安瑶的事。皇上的意思是,总归那些尸体不过是些奴仆和死囚,想免了施尚的官了结此事。”谢维岳的语气淡漠,但仍能听出他的不赞同:“大皇子当时极力反对。后来,咱们查出李安瑶的良民身份,这才坐实了施尚的罪。”
“皇上为什么想保施尚?”没等谢维岳回答,云沛自己答道:“因为施尚做了什么有利于他的事!”
谢维岳转头看去,少女双眸亮晶晶的,发出聪慧理智的光。她粉唇开合,继续说道:“从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施尚唯一隐瞒的就是丹药一事。若施尚当时交代了莲花用于炼制丹药,那你们一定会查丹药的去处。万一查着查着,牵扯出皇上,可就有损龙威了……”
谢维岳狭长的双眸倏地睨了她一眼,云沛装模作样地抬手在嘴唇上按了按,却毫无悔改之心地继续道:“所以,只要施尚守好这个秘密,皇上就是施尚的保命真人。只是他没想到,会有人查出那些尸骨的身份。”
想到这里,云沛心里更加不舒服,又问道:“那充星呢?”
谢维岳面上更冷:“哪有什么充星?施尚不过是听信了一个茅山道士的谗言,那道士名叫弘生。”
“什么?”云沛眉间皱成一团,困惑溢于言表。她的大脑努力运转试图理解皇帝的意思:“皇上这是要抹去充星在整件事里的痕迹?不,皇上是要把与秀作有关的从施家的案子里抹去?”
见男人点头,云沛不悦道:“难道他不知道充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