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岚不知道谢家的事,闻言皱眉不悦道:“都什么时候了,秀作的还敢上门来?云沛,不见不见!”
云沛忙安抚她,说道:“别别,你先别急着生气。这位品亟和那个公冶弘可不一样,和亲之事,他恐怕也是不知内情的。这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他赶回去不是。”语毕,转头吩咐请人去虚白堂见面,又让人去把谢老夫人和齐绮母子也请去。到底是秀作的品亟,驾临国公府,当着长岚的面儿,把人都找出来见面倒也不奇怪。
公冶宗来了,谢维晟自然也来了。只是长岚在场,多有不便。不过就算戴着面具,能见面总是好的。
长岚是来得早,现在也才辰时刚过。想到昨日宫宴上谢维晟的反应,定是担心得紧,这才今日一早就找了个借口过来了。
谢维岳也是一大早就出门,去找太子商量秀作的事了。云沛想了想,这会儿去把他找回来,恐怕也要一阵子。怕来不及,只是吩咐人去知会他一声。
安排完那边,又转头对谢维朔道:“怕是为着你的事来的,难道你还要避着不见吗?”
谢维朔好歹还有些理智,知道是大哥哥来了,便由着文心将她扶到里屋,梳妆打扮去了。
文心和几个小丫头手脚麻利地伺候谢维朔洗了脸,换了衣服,总算是看着有些精神了。没心思上脂粉,可却在簪发的时候出了问题。
“寻不到就算了,又不戴那个,随便拿个别的簪上吧。”
正赶上云沛放心不下,跟着进了里屋时,刚巧听到谢维朔对文心说话。云沛问道:“什么寻不到?”
文心朝云沛福了福,答道:“就是二夫人您送给我们姑娘的那支花叶游环步摇。昨日我们姑娘簪着进了宫,晚上我好好地收在首饰盒子里了。可现在却不见了。”
谢维朔心思不在这些上,说道:“许是收在别处了,一会儿子再找找,咱们先过去吧。”
云沛的神色却有些凝重,对谢维朔道:“不急。文心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做事向来有章法,东西平日里都收得好好的,怎么这会莫名其妙地没了?再仔细找找,找到了咱们再过去。”
谢维朔见她神色异常,便没有反对,吩咐着屋里的其他婢女一起帮着找。
云沛出去把长岚叫了进来,又吩咐人去虚白堂那边通传一声,只说有事要耽误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文心面色焦急惶恐地过来禀报:“实在是寻不到,姑娘,昨日我确实好好地收在盒子里了。这会儿到处都找了,真的没有。”
云沛面色沉沉,朝苏合吩咐道:“苏合,带着人帮忙一起找。澜月阁找不到就去院子里找,院子里找不到就在府里找。不管找不找得到,闹得越大越好。”
苏合没多问,应声下去办了。旁人均是一惊,谢维朔连忙道:“嫂嫂,何必如此大阵仗?”
云沛道:“就是要大阵仗,好叫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步摇是丢了,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没的。还好那步摇是皇后娘娘赏给我的,若是一直找不到,一会儿我就进宫去,叫皇后娘娘也知道这事。”
说完,她眸光一闪,对一旁的长岚道:“郡主,我要托你做件事。”
长岚道:“你说就是。”
云沛道:“今日你先回去,记得回去一定要跟人提起三妹妹丢了步摇的事。”
长岚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这番到底是为什么?”
云沛道:“许是我多想了,我总觉得这步摇丢得太巧了。别是被人拿走,日后用来做文章就不妙了。”
长岚脸色一变,显然是也想到了要害,连忙点点头,带着人离开了。
云沛看着长岚离开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叫长岚散播消息倒是其次,她主要还是想支走长岚。一方面,一会见到谢维晟和公冶宗说话也方便些;另一方面,她担心这事与秀作有关,也想请公冶宗帮忙打听一下。
长岚走后,云沛带着谢维晟回了虚白堂。见了众人,先将丢失步摇的事情说了,又说了自己的担忧和安排。谢老夫人听了,点点头道:“你做得对,这种时候,是要谨慎些才行。”
云沛等婆母说完,又对公冶宗说道:“还要劳烦品亟在这事上也费些心,回去留心一下公冶弘的动向。”
公冶宗本就担心谢维朔,现在知道事情严重,自然是满口应下。
又等了一会儿,谢维岳都回来了,苏合也带人在府里找过一圈,步摇确实是寻不到。云沛便撇下虚白堂众人,径直进宫去寻皇后娘娘去了。
晚饭时,皇上照例去了雍抚宫同皇后一起用晚饭。帝后二人正走着,一个宫婢端着一个锦盒悄声走过来。
“娘娘,东西已经备好了,请您过目。”
帝后二人闻声停下步子,皇后朝打开的锦盒里看了一眼,说道:“行了,趁着宫门还没落锁,赶紧差人送去裕国公府吧。”
皇帝瞥了一眼,见里面都是些步摇首饰的东西,便问道:“又是给云沛的?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