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公冶弘还有在优哉游哉地调侃着公冶宗。
而另一边的猎犬,在见到公冶宗的一瞬间,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马上变得更加精神抖擞。
拴住猎犬的绳子,还被公冶宗牢牢地抓在手里。却只见那猎犬全然不顾缰绳,它迅速地迈开四条腿,如离弦之箭一般,几个大步狂奔,就冲到了公冶弘的身边。
随后,那猎犬两条后腿着地,将两只前爪搭在公冶弘的身上,像人一样半直立地站了起来。接着,它又在公冶弘的身上不停地嗅闻着,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啊!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公冶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叫出声,他急忙闪躲开,并怒吼着朝猎犬骂道:“放肆!你这只畜生!给我滚开!畜生!”
对于这只敏锐的猎犬来说,虽然在它的眼前,那根乳白色的细细烟线还延伸着,向房子里面飘去。可是,面前的这个人,身上也有很浓厚的、它正在寻找的味道。
出于动物的本能,它自然更加相信自己的鼻子。
这个人,一定就是它要找的目标对象!
“汪!”猎犬的叫声坚定,一次次地吸引着其他人的注意力,展示它的工作成果:“汪!汪!”
猎犬将两只前爪收回,落在地上,又将它的两条后腿弯曲折叠。一只犬昂首挺胸地蹲坐在一旁,并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公冶弘看。
那样子,倒像是在看守一个狡猾的猎物。
好不容易才寻找到的目标,它可不敢疏忽。这人这么难找,万一给他再跑了怎么办?
云沛是可以看到烟线的,所以自打她进入到这个院子里以来,她就确定了显宜所在的位置。方才,又见公冶弘从那个方向走出来,这件事情在她眼中,已经明朗。
显宜,果然是在公冶弘这里。
既然已经确定,显宜现下是公冶弘藏了起来。那么,他与她,必定有过接触。
这样一来,公冶弘的身上,自然也会沾染上云沛事先布置好的“藕断丝连香”。因此,公冶弘此时,才会被猎犬揪住不放。
公冶弘情绪激动,不停地叱骂着,还伸出脚,想要踹开那只猎犬。
猎犬不满意目标对象的反抗,发出低沉浑厚的“呜汪”叫声,好像是在警告他老实点,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快快束手就擒。
此时,其他人的脸色也都难看到了极点。
公冶宗的脸上,布满了尴尬的神色。
他的视线不断地在猎犬、公冶弘,和谢维岳等人的身上来回游移。嘴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而谢维岳的脸色,则是阴沉得可怕。他的下颌崩得紧紧的,周身气息冷如寒冰,似乎实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依然掩饰不住眼底的怒意。
云沛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微微感到惊讶。料想战场上,令秀作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
她却是没有想到,谢维岳的怒火,不仅仅是因为显宜逃婚的不顾大局,也不是因为大幽公主与秀作品亟的勾结。
他的愤怒,更多的其实是因为显宜将云沛牵扯到这件事里,不仅重伤了云沛,还意图让云沛替嫁。
云澎更是满脸压不住的怒意——自从来到秀作,他就明里暗里的吃了不少亏。
他从小到大吃过的亏,就算全都加起来,也没有这几天在秀作的多!
这临了临了了,秀作竟然还不罢休,闹了个大的!
如今看着这只猎犬的反应,即便是不像云沛一样,拥有道具加持下的“天眼”,谢维岳和云澎也能够确定了:显宜,一定就在公冶弘的手里。
那边,公冶弘却似乎全然看不到其他人难看的脸色,他看起来只是十分讨厌被眼前的这只猎犬骚扰。
只见他一边抬腿揣着,一边不住地挥动着下袍的衣摆,试图将猎犬从自己的身边赶走。
“公冶弘!”公冶宗见公冶弘这般行径,情急之下直接大声叫了他的名字,还伸手推了他一把,想要制止他的动作。
然而实际上,公冶弘才并不是真的被猎犬所困扰。他只是意识到情况不好,故意做些别的事情来拖延时间。
其实,他的脑子里也在飞快地运转着。
没错,今天的这一出“临阵逃婚”,确实是他和显宜的共同谋划。
身为秀作的王室成员,他自然比大幽的那几个人,更加地了解栖月楼的结构。
提前与显宜约定好了脱身的地点后,今日,他就早早地带人,在栖月楼外接应显宜。
等显宜打晕了云沛,便按照公冶弘事先给她提供的路线,成功地与公冶弘接上了头,然后被他接回了列亟府。
公冶弘不是没有想过,将显宜送到别的地方去暂时安置。
可是,一方面,与他而言,他也只是向让大幽难堪,好以此为条件去争取更多的利益,并没有真的想要毁了这一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