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岗身形一顿,转身朝云沛看了过来。
谢维岳也起身道:“今日我们前来,也是有事想要找白村长商议。”
白岗打量了二人一番,才缓缓坐了回去。
他心里自然清楚,这两人出现在这里,肯定也是有事想求自己。而且,这两人刚才始终没有说话,想来所求之事,与宋蔚桦的并不相同。
他对这种借别人面子办事,还蹭别人席面的做法很是不满。所以,便想着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故意晾一晾他们。
刚才宋蔚桦介绍他们时,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打招呼也没多问。席面上,更是始终对他们不理不睬。至于刚才要走,当然也是故意的,非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求的不可。
不过,他这般费心为难可算是白费了。云沛和谢维岳不过是找个机会来探一探他这个人,本也无事有求于他,才不在乎他的冷淡。
方才宋蔚桦在介绍他们的时候,按照谢维岳的吩咐,只说是自己的朋友。
于是,谢维岳便先自我介绍起来。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姓曹,名丘山。这位是我的妻子。我们家里,也在邕京经商。”
云沛听得惊讶又好笑,差点没能绷住表情。
“曹丘山”这个名字,起得还真是够直白的。
谢家老夫人姓曹,谢维岳便取了母亲的姓,又把自己名字中的“岳”字拆成了“丘山”二字。
这名字也就是在外面用用,若是在邕京,但凡对裕国公府稍有了解的人家,哪个会猜不出来?
不过这人也真是的,要用假名,怎么也不提前跟自己打个招呼?
如果自己也起一个,那就要用母亲的姓氏了,叫杜什么好呢……
不过,她这次着实是冤枉谢维岳了。谢维岳也是在白岗抵达香满楼的时候,看到了他的排场,才临时决定隐瞒身份的。
谢维岳接着说明自己的来意:“其实今日,是因为我夫人非常喜爱雀羽石的屏风,这才找上了白村长。”
云沛笑了笑,顺着谢维岳的话说道:“没错。夫君接手家里的生意不久,我们还是头一次来到屏阳镇。”
“我到了这里,一看到这屋里的雀羽石屏风,真是喜欢得很!总想着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带些回家才好。”
她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投向厢房里的雀羽石屏风,眼中满是喜爱之意。
“我们听人说,这镇上最好的货都在雀羽村里。所以,我们今天才借着宋老板的光,想要结识白村长。”
白岗挑了挑眉,面上露出些许不悦。
就只是买个屏风的事,这两人还想请动自己,还真是小题大做、不自量力!
他沉了脸色,毫不客气地说道:“曹夫人怕是误会了。雀羽村虽然生产雀羽石制品,可我本人却是不经手的。”
他加重了语气:“我只是个小小的村长,并非商人。”
云沛没想到生意都送到眼前了,这白岗竟然看不上,还拿起乔来了。她毕竟没有过什么与商人打交道的经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所谓术业有专攻,碰见这种情况,自然还得靠宋蔚桦出马。
宋蔚桦虽然不知道云谢二人做的什么打算,但还是开口帮腔道:“即便白村长您不经手,可也应该知道最好的货该去哪里买。”
“曹老板他们也是诚心想要入手,这才会寻到您这儿来。”
“正是如此。”谢维岳反应迅速,立刻附和起来,甚至还加码道:“其实,我们不单单是想自己买。曹某更是希望能够通过白村长,与雀羽村达成合作。”
他的目光在屋里的屏风上扫过,转回来时,眼神里一片赞赏,语气里不无可惜地说道:“大幽境内有如此精美的作品,可在邕京城内却甚是少见。”
“若是能够将这些屏风卖到邕京去,雀羽石的价格自然会水涨船高。”
要同他做起生意,和只是要买几件屏风,自然是不一样的。白岗一听,态度果然立马就热情许多。
这个曹丘山说得没错,雀羽石若是得了邕京城里那些达官显贵们的青眼,自然好抬高它的身价,他也能从中赚取更多的利益。
想到这一点,他便不再犹豫,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曹老板年纪轻轻,却有如此眼光和经商头脑,真是了不起啊!”
“这事若是成了,对我们雀羽村的村民也是件大好事。我身为村长,当然义不容辞。既然如此,那我便应下了。”
白岗还笑呵呵地对着宋蔚桦说道:“毕竟宋老板的事情,我没能帮上忙。这件事,就当我还各位一个人情了。”
云沛微笑着低下头,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自己赚钱的事,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不要脸。
白岗接着道:“今日我先回去联系一下。明日一早,我在雀羽村恭候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