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得我亲自去办。白夫人,你快同我说说你夫家的情况,我也好早做准备!”
毕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还扯着毕师爷的袖子,将他拉到一边去,让他别再捣乱。
见毕师爷也被毕夫人堵了回去,白音音无计可施,她只好含糊其辞地说道:“毕夫人,实在不是我故意推诿。”
“只是我夫家那些人,实在是难缠得紧。当初我带着孩子出来时,已然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若再找上门去,只怕又是给了他们家由头,叫他们缠上我们娘儿俩不放。”
白音音低声诉说着这虚假的遭遇,还抬手在眼角拭了拭泪,仿佛是回忆起了当年的辛酸。
毕夫人见状,眸光微微一闪。接着,她走到了白音音的身边,亲热地拉起她的手。
“我的好妹妹,着实是苦了你了。”她言辞亲昵,语气中满是疼惜。
“可越是这样,越得是我这样的人上门去,跟他们把事情讲清楚!”毕夫人一脸的愤愤不平,她眼神坚定,似乎已然是打定了主意要为白音音撑腰。
“否则,难道你就不担心,万一过几年孩子大了,叫那家人看你把孩子养得如此之好,他们再起了歹念,要将孩子抢回去!”
“那时你一个弱女子,可又该如何是好?”
毕夫人拍了拍白音音,握住对方的手下微微用力,话里却是突然暗含威胁的说道:“所以啊,你还是赶紧将夫家的情况告诉我,我好帮你消解掉这层威胁。”
见白音音还是不吭声,毕夫人语气中的亲和骤然消失。她一把撒开白音音的手,侧过身去斜睨着她,意味深长地问道:“怎么了?白夫人这是说不出来?”
她忽地在厅内踱了几步,随后提高了声音,冷笑着道:“这事儿真是奇了怪了不是?怎么还有寡妇说不出自己的夫家的?白夫人,你就是这样做寡妇的?”
她每说一次“寡妇”,语气就加重一些。终于,毕师爷也察觉到了毕夫人的意有所指。
他瞬间慌了神,连忙摆着手道:“夫人,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毕夫人猛地转身,直直地看向他,问道:“你慌什么?白夫人是不是寡妇,难不成还与你有关系了?”
“夫人!”毕师爷急急地想要打断她的话:“这……你……你这是从何说起啊!”
“毕从忠!”毕夫人的脸色遽然冷了下来,她大步走到那抱着孩子的婆子身边,指着毕师爷怒骂道:“你当老娘眼睛是瞎的不成?这孩子长成什么样,你自己没长眼睛看不到吗?还想继续糊弄我!”
毕师爷见夫人连问也不问,已经把怀疑明晃晃地摆了出来,当即双腿发软,却还兀自挣扎道:“误会,都是误会!夫人,你误会了!”
“误会?我呸!”她风风火火地走到毕师爷面前,当着一屋子人的面,一个巴掌“啪”地重重甩在了对方的脸上。
“放你娘的狗屁!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骗我?我竟不知道,你毕从忠还是个不见黄河心不死的!”
毕师爷挨了一巴掌,顿时就不敢在吭声,前厅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毕夫人冷哼一声,随后也不再管他。她回头看向了白音音的方向,似笑非笑地等着看她的反应。
“白夫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白音音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口中不断地发出抽气声,慌乱得顾不上继续狡辩。
云沛在一旁看得嗤之以鼻,她亲眼目睹过白音音之前那副嚣张的样子,还以为白岗派出来的第一个帮手,会是多么厉害的角色呢!
没想到只是被毕夫人几次试探,再加上最后这稍稍一吓,就已经让白音音方寸大乱。
而毕师爷,他更是个虚伪的小人!
他背叛了与他青梅竹马,相伴数十年的结发妻子。又在回溯碎片里,对着刚刚生产的白音音豪言壮志地许诺,保证不会让她受到委屈。
可真正到了事发的时候,他却被毕夫人的怒火吓得字都不敢多说一个,更别提护着白音音了——云沛可没有错过,他还数次向白音音求助来着!
见毕师爷和白音音这对“奸夫淫妇”都已经放弃了挣扎,毕夫人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她走回到上首的座位上坐好,继而开口,对着云沛等人说道:“家门不幸,让各位见笑了。”
“宋老板,我知道你找白夫人还有事。不过,恐怕要先耽误你一点时间了。待我这边处理完了,我一定全力帮你问出你想要的答案。”
后面那几个字压得又低又长,只听得白音音背后的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来人啊,把这孩子带下去。”毕夫人轻抬下巴,对着孩子的方向说道:“可怜见的,别惊到了他。”
“不要!”白音音猛地发出凄厉的悲鸣,她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毕夫人哀求起来:“毕夫人,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