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还在昏迷,分别被绑在三根柱子上,背对着背,谁也看不见谁。
宋逐扬绕着三人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其中一人跟前,用脚踢了踢对方,那人耷拉着脑袋浑然不动。
宋逐扬无声冷笑,下一刻,一手快速捂住那人的嘴,一手掌握成拳,“咚”地一声便砸在了那人胸口。
男人闷哼一声,唰地抬头,睚眦俱裂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宋逐扬,想不出对方是如何看出来自己装晕,更没想到对方上来就想要他命!被砸的小腹好似要碎了,五脏六腑都要位移。而他除了“呜呜”轻哼,也只能靠那双眼睛表达惊恐与疑惑。
一把匕首突然出现在宋逐扬右手间,在男人瞠目注视下,那匕首在其胸口轻轻转了两圈,最后落在其心脏位置。
宋逐扬俊逸的面容上带着浅淡的笑,声音轻松得好似在与好友畅聊:“别喊,你若喊,呶,看到了吗?这匕首昨天没能吃饱,不介意从你这里再来上一壶。”
锋利的匕首闪着冰冷的光,男人惊恐地盯着宋逐扬,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说到做到。
他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那不知是疼还是吓的冷汗从额头唰唰不停地往下流。
宋逐扬勾了勾唇,将捂着男人嘴的手放开,但匕首却毫寸未离。
得了呼吸,男人大口喘着气,眼珠子刚转一圈便蓦地停下。
因为胸口骤然传来一阵刺痛,那匕首竟直接刺破衣裳扎进了他肉里!
“大侠,大侠!我不喊!我不喊!我真的不喊啊!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男人疾呼,若非不能动,当场就要给宋逐扬跪下。
宋逐扬没松手,拿着匕首在其胸口搅了搅。
男人不敢喊,只能瞪圆了眼睛强忍着这份要命。
“大,大侠,高,高抬贵手……嘶!啊!”
宋逐扬眼睛轻轻一眯,扎进男人肉里的匕首便抽了回来。
“我问你答,别试图说谎,懂?”宋逐扬朝那男人挑了挑下巴。
男人忙不迭应是:“懂懂懂!小的懂!小的真的懂!”
这人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下手竟比他们还要狠!
男人不敢再有侥幸,老老实实等着宋逐扬问话。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那女孩?”宋逐扬从胸前掏出一方帕子,一边询问,一边慢悠悠擦拭匕首上的血渍。
男人看着他那动作咽了咽唾沫,老实交代:“我们是晋州洪帮的人,三天前有人找到我们,说要借我们之手绑一个过路人,就,就是这个女孩。”
“洪帮?占山为王的山匪?”宋逐扬挑眉,看向男人的视线有瞬间阴冷。
“是。”男人不敢否认,却也不敢多说,急急解释,“大侠,我们虽然绑了她,可从未伤害过她!而且,而且这丫头精的很,从我们手上溜了两次,还打伤过我们一个兄弟!”
“哼!”宋逐扬忽地冷哼,令还想辩解的男人立时闭了嘴。
男人讪讪,笑不是,哭不是,一时间不知该做何表情。
擦干净血渍的宋逐扬晃了晃手中的刀,再问:“你们可知这女孩是谁?”
“啊,不……知道!知道!”男人想否认,但在对上宋逐扬深邃又冷澈的目光时,当即改了口,“是,是这样,我们一开始不知道,直到将人抓了,那丫头自己说了身份后我们才知道的!大侠,我……”
“谁找的你们?”不等男人求饶,宋逐扬又抛出一个问题。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男人回得斩钉截铁,抻着脖子发誓道,“大侠,我说的是真的!若有假的,便叫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你难道不该被车撞死?”宋逐扬接话道。
男人:“……”
这人,是怎么顶着这样一张叫男人都嫉妒的脸,却说着比毒蛇还毒的话呢?
男人腹诽却不敢说出口,只是讨好地冲宋逐扬不停笑。
宋逐扬又问了遍:“果真不知是谁找的你们?既不知,你们又是如何接的活儿?”
男人急忙说:“大侠,我们是真不知!就是有人在我们寨子的英雄榜上张了英雄帖……呃,就,就掠人的活儿,我们见银子给的不少,就接了。”
宋逐扬哼了声:“在哪儿交人?”
“这个对家没说,那英雄榜……就,就那纸上写着等我们将人抓了他自会与我们联系,之后再将剩下的银子交给我们。”男人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所做之事尽数说了出来,“我们原本在接了活儿当日便将人抓了,可后来知晓那丫头身份,我们帮主就说这丫头就是个烫手山芋,想要将人放了。”
“既要放,那为何还要抓?”宋逐扬问。
“还不是因为那丫头太闹腾!”男人说着竟是叹气,“她若不那么闹腾,我们何至于一直不放人。”
宋逐扬目光幽幽地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