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逐扬突如其来这番话,令钟光霁不禁黑了脸。他目光阴郁地看向宋逐扬,那种来自男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只怕与自己有着相同目标!
后槽牙在口舌尖儿后用力磨了磨,他越过宋逐扬身形想去看其身后人。可惜,连片衣角都看不到。
这种近在咫尺却没办法看到的情形令他心中莫名狂躁,不由沉了声质问宋逐扬:“你何等身份?凭你也想为我师?”
宋逐扬哂笑,道:“钟公子,你想多了,你便是想拜我为师,也要看我收不收呢。”
“你!”
“大言不惭!”寇永修上前一步,冲宋逐扬厉目呵斥,“你可知明哲乃我慈州院试第一名!”
宋逐扬眸子闪了闪,刚欲说话,便觉背后忽然有人在扯自己衣衫。那轻轻的触感,隔着衣衫竟是生出一种奇怪的酥麻感。
宋逐扬轻咳一声,脊背挺了挺,没理会身后人,只是看着钟光霁道:“钟公子,别说你是慈州院试第一,哪怕你是状元,做人也得要是非分明。先不说你那什么女子不能不知羞耻在外抛头露面的说法本就偏见,就是你与寇二姑娘早没了关系,凭什么来此指手画脚?啊还有,你未婚妻假模假样的姿态也实在太恶心,你真若想管,那是不是该管一管你这未婚妻?”
“噗嗤!”身后,寇南星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
而听了他这番话的人,不论是钟光霁,还是寇永修,亦或者寇采薇,皆纷纷变了脸。
谁都没料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说话竟如此直白又赤裸,果然是武师傅,不仅肚里没墨,还不讲武德!
寇采薇气得脸色通红,被人当众这般嘲讽令她想掐死宋逐扬的心思都有了。她心中委屈,不由去看钟光霁,试图从对方那里寻得一点安慰或支持。
然而……
钟光霁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后竟再无其他举动!
寇采薇:“!”
袖筒被攥成了团,她顺着钟光霁目光看去,即便目光所及是宋逐扬,可她清楚,钟光霁想要看的却是宋逐扬背后的寇南星!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明明一开始光霁哥哥最在意的那个人是她,可自从寇南星主动退了亲,他的目光便再不愿在自己身上多停留。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明明最后赢的那个人该是她,怎到最后,却是她输的最惨?
不!不会的!这一切刚开始,她怎么就能认输呢?她也不可能会输!
她倏尔上前,凑近了寇南星,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寇南星,我们好心你既不愿接受,等将来出了事,可别再厚着脸皮求到我们头上来!”
寇南星蹙眉,而背对着她的宋逐扬听此也不禁挑了眉。
这女人竟还想要威胁?
果然下一刻,寇采薇接着又道:“你可知单刺史已经出了事,你多管闲事救下单红娟,可想过会给家里带来什么后果?”
寇南星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问:“什么后果?”
“哼。”寇采薇一声冷哼,最初的骄傲与高高在上复又回来,“什么后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有人有心想要弄死那‘鱼’,那‘鱼’会死得再容易不过!”
寇南星:“所以,是你挑唆着祖母分家?”
寇采薇闻言眼神明显一闪,没想到寇南星会猜出来。但很快她便恢复心境,直接承认道:“是啊,与其让你们拖累寇家,不如趁机将祸害撵出去。我这也是为了整个寇家着想,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寇南星嘴角扯了一下,说:“那我的确该感谢你,感谢你将我们一家分了出去。”
寇采薇蹙眉,看着寇南星面无表情的脸心中不由疑惑。难不成,这死丫头正期盼着他们一家被分出去?
怎么可能呢?且不说被分出去再没了家中庇护,就是先前二叔那般模样,可一点也不像想要分家。哼,定是这寇南星死鸭子嘴硬,不想在她面前示弱罢了。
如此也好,便让她死鸭子嘴硬,待到走投无路,看她如何舔着脸来求他们!
心中所想表现在了脸上,寇南星看着寇采薇眸眼中的得意一点点蔓延开。
而听了她们对话的宋逐扬转身过来,问寇采薇:“寇大姑娘,你确定单刺史再无翻身可能了?”
寇采薇没想到宋逐扬会这般问,先是一愣,后是冷笑:“这位武师傅,我知你身份低微,定无从知晓官场消息。不过你放心,你的质疑注定会落空。”顿了一下她又说,“我阿耶怎么说都在府衙内任职,难道还不知情?二妹妹,你说呢?”
这话既嘲讽了宋逐扬身份卑贱,不配与她讨论这个问题,又提醒了寇南星,告诉她,他们一家子最终还是要依附于他们寇家大房!
这是独属于她寇采薇的骄傲,是她寇南星这辈子都不会有的骄傲!
她后面的声音大了起来,寇永修上前拉住她,将她向后拉了两步,警告道:“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