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到达医院的时候,刚好余淮安从床上站起来,他自己一手提着吊瓶,好像要去洗手间。
大概刚刚动完手术,伤口疼,他的脸色苍白苍白的。
沈明月慌忙把行李放下,问到,“余老师,你要干什么?我帮你。”
“明月?”余淮安站在那里,整个人十分诧异,“你怎么来了?”
“余老师,我这次接了个新剧本叫《山下的阴暗》,是一部推理片,我看了剧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也不知道该当导演还是当演员,想让您帮帮我,谁知道,您竟然住院了。”沈明月怕说来照顾他的,他那么要强的人,面子上会过不去,所以,她说来找余淮安学习的。
沈明月过来,扶住了余淮安的胳膊。
她对余淮安的感情,如同对父兄,对长辈,十分尊敬,不掺杂别的。
因此,扶着余淮安她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余淮安笑了一下,知道这是沈明月找了个借口,让他不那么难堪的借口。
“小心小心。”沈明月叮嘱余淮安,“余老师,您您是不是要去洗手间?”
“明月,不用的,不用。”余淮安脸色有些难看。
“进了医院的人不分男女的。没事。”
余淮安只能尴尬地朝着洗手间走去。
沈明月站在洗手间外面,拿着吊瓶,关上门,等着余淮安。
因为他们这次的初接触是在洗手间,所以往后再有更过分的时候,沈明月也觉得没什么,反倒是余淮安有些不好意思。
余淮安住的是单人病房。
他老家是余杭那边经商的,有很大的丝绸厂,家境十分殷实,再加上他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收入也不低,单间完全住的起。
回到病床后,他才问沈明月,“明月,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了,要跟你讨论剧本么。”沈明月坐在椅子上说到,“等你出院了我再离开。”
她也想在香港多待一段时间,毕竟,距离产生深渊。
其实早就离婚了的两个人,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的,谁知道之前会和桑时发生那么多?
“不用,你不是要回去拍戏吗?”
“我剧本都没看懂,而且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当导演还是当演员,另外,剧组还没筹备起来呢,”沈明月说到,“我现在没事干,你帮我分析分析剧本。”
说完,她把剧本递给了余淮安。
余淮安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
沈明月坐了一下午的飞机,有些累了,趴在床上睡着了。
“明月,明月……”余淮安叫沈明月。
可沈明月没醒。
余淮安踌躇良久,拍了拍沈明月的后脑勺。
这次,沈明月醒了。
“去那张床上睡。”余淮安说到。
“哦。”说完,沈明月便迷迷糊糊地去陪护床睡觉了。
香港对沈明月来说,有着很美好的回忆,她刚下飞机,便想起上次自己和尹正东在香港的事情,很有些刻骨铭心。
她睡着了以后,梦中的事情重现……
“正东,老公……”沈明月是叫着昔日尹正东的名字醒来的。
余淮安手里拿着剧本,侧头看了她一眼。
沈明月醒了以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哪,看到余淮安正盯着他,她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睡着了。”沈明月擦了擦嘴角说到。
“明月,我刚才看了一下剧本,我觉得这个女主很有爆发力,她表面是一个老师,实际却是一个给学生洗脑,让学生去干坏事的心理极其阴暗的人,这样的人物,非常出彩,演好了说不定能拿奖的。而且在山里,山高皇帝远,人们的法律意识非常淡漠,更助长了他歪风邪气,你要不要挑战一下?”余淮安靠在床头,拿着剧本说到。
“可我不大自信。我本来就是个新手。”沈明月重新坐在了余淮安身边的椅子上。
“新手才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余淮安鼓励沈明月。
沈明月还有点儿有犹豫,“但我有时候总入不了戏。”
“你多读几遍剧本,把自己的心理往这个角色上带,到时候,你是角色,角色是你,怎么会入不了戏?”余淮安如同长者的眼神看着沈明月,“试试。明年我可能去当‘梅花奖’的评委,如果这部电视剧申请奖项,我会适当向你们倾斜。而且,你的长相也很符合女主的特征,很清纯,人畜无害,尤其是眼睛……”
沈明月不解的眼神看了余淮安一眼。
余淮安觉得自己说多了。
他继续低下头给沈明月讲解剧本的内容。
“可她后期黑化,我找不到黑化的感觉,我觉得黑化是要从心底深处黑化的。”沈明月说到。
“这个……是我教不来的,你要自己体会角色的内心。”余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