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闻言,颓败的心思多少又提起一些。心中暗暗冷笑。皇帝信任她的父母兄长,可比信自己的这些儿子们还多些,关于这一点,活过一世的她十分确定,所以她知道皇帝听不得这些话!她转眼看向皇帝,果然就见皇帝温和的脸色骤然一变,指着众人怒斥:“放肆!”“慕容家历代镇守边关,多少儿郎为保我大周太平而战死沙场,他们家的女郎朕和历任皇帝尚且要捧在手心里疼宠,在你们眼里竟然成了泥!”“好大的口气啊你们!”柳贵妃心惊肉跳,连连磕头:“陛下!臣妾绝无此意!县主长于深宫,又是那么的善良可人,臣妾疼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这样贬低刻薄县主呢!”靳伯虞笑声嘲讽:“贵妃这话,说得虚伪!”柳贵妃心头一跳,厉声质问道:“不知何处得罪靳大人,要说这样的话来重伤本宫!”“是不是重伤,听了证人证言就什么都清楚了!”靳伯虞一抬手:“把人拖进来!”众人齐齐回头。就见一个满身血污的男子被扭送了进来。众人立马认出那人禁军参将,是皇帝跟前有名有姓的人物。柳贵妃和秦王看到他,心头皆是猛地一沉!靳伯虞含笑的嗓音不急不缓,却如同刮骨的刀:“把你方才招供之事,再说一遍给陛下听!”参将受了残忍酷刑,毫不犹豫的招供道:“回陛下,是柳贵妃娘娘!”“是她告诉罪臣,慕容县主今日会被迷晕在偏殿的屋子里头,叫罪臣趁机潜进去,扒、扒了县主的衣裳!等着叫人撞破之后,就让罪臣污蔑县主与罪臣早有私情!”在场众人听完,纷纷惊呼出声。“贵妃怎么能这么做!”“这是要把慕容县主往死路上逼啊!”“太恶毒了!”……慕容黎做出摇摇欲坠的震惊模样:“不可能!就算贵妃不愿我做她的儿媳,可哪怕看着陛下赐婚的份儿上,也不会这么对我的!”她这话说的尖锐。不愿慕容黎做儿媳,就要出手算计,柳贵妃难道是对陛下的赐婚不满吗更何况,后妃拉拢收买皇帝身边的人,那可是大忌啊!皇帝的脸色像是被阴云遮蔽,隐隐有电闪雷鸣的迹象!参将这会儿都快要斗成筛子,着急狡辩道:“但是罪臣还未来得及进屋,就被抓住了,并未、并未轻薄县主半分!陛下饶命!县主饶命!”皇帝盯着柳贵妃的眼眸变得危险:“柳氏!你好大的胆子!”柳贵妃心中警铃大作,慌的不行:“不不不!他说谎!陛下!臣妾是冤枉的!”姿态卑微的膝行到皇帝跟前,“陛下!一定是有人收买了他,故意栽赃臣妾的!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参将却一口咬死了她:“罪臣不敢撒谎,就是贵妃娘娘指使的!贵妃娘娘为了拉拢罪臣给她办事,给过罪臣许多好处!”“罪臣府里的两个美妾,就是柳家替秦王殿下送给罪臣的!陛下一查就知道罪臣说的是不是实话!”柳贵妃脑子里已经一团乱麻,只是下意识的反驳:“不!没有!臣妾真的没有……”慕容黎缓缓开口,声音虽低,却字字凌厉:“陛下!臣女不愿意冤枉了任何一个人,不若将贵妃身边的宫人全都丢进慎刑司去,若是那些个宫人受了刑罚还是一字不吐,便可信了贵妃是冤枉的!”慎刑司!慎刑司是什么地方那里的刑罚比刑部更可怕,不论谁进了慎刑司,就没有挖不出来的真话!柳贵妃晃了晃身子,跌趴在了地上,再也无力分辨了!可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怀疑上明明她一直把宠爱慕容黎的戏码做得很完美啊!为什么为什么会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见柳贵妃这样反应,皇帝就知道这事儿就是她干的!心下失望至极,一脚踹在她的心口:“毒妇!”慕容黎泪眼婆娑,看着柳贵妃和秦王目光实则冰冷一片。我发誓,就算是同归于尽,也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再有一天舒心日子!目光扫过缩在一旁的慕容时音,还有这个背叛者的阴狠,也要在今天得到当众解剖!“慕容时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说”靳伯虞嗤笑,“贱婢的心里话可多着,只不过寻常是不会说给旁人听而已!”慕容黎微微一愣,看向他道:“伯虞这话何意”“你好好看着就是。”靳伯虞笑吟吟的面孔骤冷:“太医,去验贱婢指甲!”慕容时音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惨白发青:“不!……为什么要验我……”她不肯。两太监上去,一把就将她死死按住!太医验完,回禀道:“陛下,方才慕容县主被迷晕在侧殿,所中迷药就是此女指甲里的这种!”前世欠慕容黎的真相,在这一刻,终于大白于天下!那份激动,让她瞬间红了眼睛:“你也害我!我自问这么多年一直待你不薄,为什么连你也要害我!”慕容时音低着头,整个人都在发抖。但不是害怕,而是恨、是不甘!都是慕容黎害的!害她被当众指指点点,鄙夷唾弃!贱人,你该死!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叫你死得无比凄惨!公主婉转叹息:“这满京里头都知道慕容县主把四姑娘当做亲妹妹般疼爱,谁想背后竟这般阴狠算计,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有秦王你啊……唉!”“就算你与贵妃不满陛下赐婚,也不能这么伤害无辜的县主啊!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情,就要毁未婚妻清白名誉呢!真是太过分了!”慕容黎冷眼看着一脸惶恐的柳贵妃和萧元熠:“不满意!不满意你们悄悄将我杀了也罢,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来毁我清誉、践踏我晋国公府的尊严!就非得见我生不如死、见我慕容家被人戳脊梁骨,才能泄了你们心中怨愤不满,是吗!”这番话,满是愤